這地方條件尚可、居民眾多、人員構成復雜;由于大部分居民都是租客,故而彼此間不會深交……算是一個讓史三問能感到自在的地方。
當然,像這種地方,離博物館這樣的高價地段肯定是有一定距離的,步行過去太費時間了,所以史三問帶著獵霸叫了輛驢車代步。
開羅的交通,一言難盡。
說得好聽點,叫“自由”,說得難聽點,就是“亂得一逼”。
你可以在這里看到各種類型的私人或公共交通工具,從最先進的四人座超迷你飛梭,到看起來像兩個世紀前生產的破自行車,從小型游艇,到駱駝……
信號燈、斑馬線、交通規則這些東西,在這里就像是玄學,既存在……也不存在。
散亂而混亂的交通秩序讓這座本就擁擠的城市仿佛是一個抽煙喝酒的胖子的心血管……在臃腫中堵塞、在堵塞中臃腫。
今天若不是有史三問這個“地頭蛇”帶路,獵霸怕是要在尋找對方住址的過程中來個開羅兜風一日游了。
不過,即便沒走什么彎路,但意外的狀況卻還是發生了,或者說……找上了門來。
“好煩啊。”坐在驢車上的史三問,忽然就從牙縫里擠出了這么一句。
獵霸被他說得一愣,兩秒后,方才疑道:“又怎么了?”
史三問沒有回答他“我們被跟蹤了”,而是直接說了:“別往后看。”
結果那個“后”字還沒出口,獵霸就把臉往后面一轉。
沒辦法,人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樣。
“啊!”等看到了那輛豪華轎車后,獵霸才后知后覺地念道,“咱被跟蹤了?”
“還他媽被人發現回頭看了呢。”史三問這臟話也是張口就來。
“行,我不好。”獵霸也是講道理的人,知道是自己回頭導致暴露了,“那現在咋辦嘛?”
“嘿!小哥,停車,我們在這兒下。”史三問做事也果斷,當即就沖趕車的小哥喊了一嗓子,然后就從兜兒里掏出一張錢來,付了在上車時就講好的價錢,還補了句,“不用找了。”
趕車的那位見還沒到地方就能拿錢走人,自然是高興的,說了聲謝謝便駕車離去。
而下車后史三問和獵霸則站在了路中間,干脆就直勾勾地盯住了那輛尾隨他們的豪華車。
此地,早已不是市中心了,他們站立之處是一條黃土沙石鋪就的小街,沒什么大車從這兒過。
跟蹤他們的司機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們的動向并進行了回報,數秒后,那輛車也停下了。
緊接著,一名穿著一襲黑色西裝、身形高大的男子就從后座那兒走了下來。
他下車后,司機就把車開走了。
然后,他便邁著大長腿,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史三問和獵霸。
“安東尼奧·萊文,或稱……‘獵霸’。”西裝男一邊走近,一邊已報出了獵霸的名諱,“聯邦S級通緝要犯,九獄淪陷事件的最兇惡逃犯之一。”
僅僅是他逼近時的這股氣勢,已讓獵霸全身的神經都為之緊繃起來,戰斗的本能告訴獵霸,這是一個極強的對手,但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怕是很難做到全力應戰。
“我以聯邦‘護衛官’的名義,在此行使自己的‘無責行刑權限’……”西裝男說著,能量的律動已在其周身綻起,“……將你,以及疑似是你同伙的這名男子,在此就地正……”
不料,就在他最后那個“法”字即將出口之際。
史三問忽地上前一步,昂首迎上對方,開口來了一句:“這位老兄,你今早出門前,沒拉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