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頓了一秒,便從自己的右手邊開始,按逆時針方向介紹道:“這位是九獄……哦不……‘前’九獄副監獄長之一,‘巢魔’,卡爾·馮·貝勒。”
他這個“前”字加上了重音,因為九獄現在已經不復存在了。
“這位是他的同事,同樣是曾經的副監獄長,人稱‘阿芙羅狄忒’的蘇菲·克萊蒙特長官。”子臨并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只是一個接一個地介紹下去,“接下來這位,是‘前’茶宴成員,也是著名的探險家,羅德里戈教授。”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看向了自己對面末席上的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白人男子。
“然后是這位,‘前’弗拉基米羅維奇永不倒鐵血聯盟副總司令帕維爾·扎伊采夫,同時……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即來自聯邦的臥底特工,馬豪斯·普拉托,代號‘飛勺’。”
這句話出口時,除了子臨和吉梅內斯之外,整桌人的臉色都有些變化,畢竟這話的內容可是一個“大料”。
誰能想到這個世界上最有實力的反抗組織之一“鐵血聯盟”的副司令竟然會是一名聯邦特工;假如子臨所言非虛,那聯邦在這些年里的很多行動都將變得細思恐極。
“再然后呢……是這位……”子臨接著往左數,“如各位所見,這個癱在座椅上、看起來已經幾個月沒刮胡子、骨瘦如柴、眼神渙散的廢物……就是幾個月前失蹤的‘南美洲帝王’,朱里奧·吉梅內斯公子。”
說著,子臨又將視線移向了自己左手邊的那位美女,即最后一個要介紹的人身上:“最后這位,是道兒上人稱‘曼陀羅’的蔓迪女士。”
子臨將這六個人的身份全都報完后,才提起了自己:“而我嘛……我叫子臨,今天代表逆十字來跟大家商量一些事情。”
“在正式開始之前……”子臨話音未落,普拉托便插嘴道,“我不得不問一下……”他瞥了眼吉梅內斯,“那家伙到底是怎么了?以及……他這副樣子真的有能力知道自己在參與某種討論嗎?”
“放心吧,他清醒得很。”子臨說著,喝了口咖啡,不緊不慢地接道,“這四個月來,我一直都在給他用一種名為‘天鵝絨’的藥,這種藥的配方是吉梅內斯家族花高價從一名櫻之府的藥劑師手中買斷的,其主要原料正好就是吉梅內斯他們家種植的那些‘煙草’。
“至于其主要用途嘛,則是用來控制那些被吉梅內斯家族通過綁架或拐賣等手段抓來、強制從事某種特殊行業的女性的。
“那些女孩兒在被抓到后的數小時內就會被注射這種藥品,隨后她們就會變得跟此刻的吉梅內斯這樣,處于一種癱軟渙散的狀態;雖然意識還是清醒的,但全身都會感覺變得像羽毛一樣輕飄飄,大腦也無法有效地驅使身體做出行動。
“要等到藥效過去之后,人才能做些正常活動,比如吃飯、上廁所等等。
“但是,用不了多久,‘癮’就會來了。這個時候,如果不再次用藥,‘天鵝絨’獨特的戒斷反應就會出現——犯癮者會產生身體‘越來越重’的幻覺,你的每一根頭發、每一根汗毛,還有體內的每一滴血、身上的每一塊骨頭……都會變成仿佛能把你整個人壓成肉醬的重物,將你牽拉向某種并不存在的深淵,而你對此無能為力……伴隨你的只有巨大的恐懼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