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見負責人。”來到吧臺邊的車戊辰完全沒有坐下喝一杯的意思,他往那兒一站,便開門見山地對酒保來了這么一句。
此刻,雙方心里都明白:這間酒吧里從酒保到客人全部是反抗組織的余黨。因此,他們說話確也不必再繞什么圈子。
“兄弟……”那酒保跟車戊辰說話時,先是將目光移到普拉托臉上掃了一眼,再道,“我不認識……”他稍稍猶豫了一下,改口道,“至少不認識你們所有人,你好歹先報個字號吧。”
“逆十字,車戊辰。”車戊辰十分簡短地回了他六個字。
酒吧里的客人們此時已經鴉雀無聲,要不是角落里那臺仿老式點唱機的音樂還沒停,恐怕這會兒氣氛會變得相當凝重。
“稍等……”酒保用戒備的眼神盯著車戊辰的臉,同時拿起了吧臺上的電話,播了幾個鍵,等了幾秒,然后和一個聲音聊了幾句。
掛斷電話后,酒保打開吧臺邊上的擋板,從里面走了出來,邊走邊道:“跟我來。”
他徑直走到了那臺點唱機的旁邊,在沒投幣的情況下,以一定的順序按了一組選歌按鍵;待他按完,那機器就像是一張“大嘴”般朝上下打開,其內部露出了一條斜著通往地下的階梯。
“請吧……”看樣子,酒保本人是不打算下去了。
…………
直到車戊辰他們五人走下地道、入口合上時,那臺點唱機的音樂也沒停過;可見,這么大一臺機器,真正提供播放功能的部件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其他部分再怎么活動也不影響播放歌曲的部件,若不是為了外觀仿古,這玩意兒的體積沒準能縮到一瓶礦泉水的大小。
言歸正傳,酒吧下的地道很窄,為了隔絕電子儀器的探測,四周的墻體上自然都鋪上了特殊的隔絕材料,手機、I-PEN之類的無線設備到這兒便都斷網了。
車戊辰他們沿著通道走了幾分鐘,來到了一扇門前,那里有一名站崗的士兵(雖然沒有穿制服,但從站姿和他手上的槍也能看出是士兵)已經為他們打開了門。
穿過這扇門,是一個略大一些的空間,里面放置的設備和早已待命的三名士兵表明這里應該就是給進出人員做安檢的地方。
那三名士兵是兩男一女,在車戊辰他們通過了儀器的探測以后,士兵們又分別給他們搜了身,以防這些家伙帶著3D打印機做出的樹脂手槍之類的玩意兒。
總之,經過了重重檢查,十五分鐘后,他們終于在一間“會客室”里見到了這里的負責人——“哥薩克游騎兵”臨時司令,漢娜·梅德韋杰娃;以及“柏柏爾之魂”的司令伽西里(伽西里只是首名或者叫簡稱,非洲有很多人姓名極長,長達四十幾個字母也很常見,其姓名內容主要看父母的興趣愛好,故后文再出現此類名字的角色也一概不編完整名)。
漢娜的頭銜前面之所以有“臨時”二字,是因為哥薩克游騎兵原本的領導層幾乎在“鐵幕之炎”事件中全滅了,而漢娜作為不在戰區的唯一領導層成員,按照逐級補缺原則,才當上了司令。
雖然這些反抗組織在聯邦的宣傳中都是烏合之眾,但實際上,有些組織內部的規章制度相當嚴謹;按照哥薩克游騎兵的內部規定,所有在非正常流程下接受指揮權的指揮官,職位前都得加上“臨時”二字,直到下一次章程內的投票或決議將其職位“合法化”或選出新的指揮官為止。
而另一位伽西里司令,倒的確是個正牌的司令,可惜他現在基本已經是個光桿司令了……自打兩個月前主力部隊在戰區被全殲之后,伽西里到現在也沒聯系上自己在北非的殘兵舊部,也沒有辦法回去,只能暫時在這個哥薩克游騎兵和鐵血聯盟殘部共同運營的據點里寄人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