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夏侯延道。
“你為什么還站著?”子棲問了。
夏侯延,卻不知如何回答。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不必了。”
下一秒,夏侯延正欲跪下,子棲的話語卻攔在了前頭。
“晚了,也沒用。”一息過后,子棲又接了這么句話。
夏侯延聞言,也就不跪了。
不但不跪了,連臉上的表情也變了……變得冷然、狠厲。
“除了沒下跪,我還有露出什么馬腳嗎?”夏侯延問道。
“沒有。”子棲回道,“順帶一提……你那些埋伏在周圍的部下,也沒有。”
子棲那后半句話,意在告訴對方,剛才我那句“不帶任何護衛和武器獨自前來”,也只是配合你的演出,跟你客氣客氣而已。
“就因為我沒有跪下,你便看穿了我?”夏侯延又道。
子棲笑了笑:“人的肢體語言,比嘴里說出來的那些,可要誠實得多。”
夏侯延也點點頭:“你剛才說‘晚了’我明白,但‘也沒用’的那個‘也’字是什么意思?難道說……就算我是真投降,你也沒打算接受嗎?”
“你啊……盡在問些沒用的問題。”子棲說著,聳肩攤手,“你真投降也好、假投降也罷,怎么處置你……并不是由我決定的。”他頓了頓,再道,“其實早在我來到這里之前,一切就已經注定了。”
“哦?”夏侯延自以為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什么,冷笑,“呵……這么說來,在逆十字之中,你子臨也并非是頭號人物咯?”
“嗯,不是。”子棲回道,“不過,在你這件事上,家兄早已有了定奪……”
當“家兄”兩個字從子棲口中說出時,夏侯延的神情變了,他馬上就意識到了子棲上上句話的真意,但他并沒有打斷對方。
而子棲也繼續說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什么談判,‘瓜分天下’這種事,從來就只存在于你們這些人的幻想之中。
“現實是……你,和所有來參加明早那場‘會議’的反抗軍領袖,都得死……
“新的時代,沒有你們的一席之地。
“不過,第六帝國的史書上,會有你們的名字的。
“因為今晚過后,你們都會以‘另一種形式’,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