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桀霆軍人本能偵查現場的情況,目光鎖到了占有血跡的玻璃碎片。
“這里發生過打斗?”姜河戴著白手套的手捏起玻璃碎片裝進了隨身攜帶的塑料封袋。黝黑的娃娃臉表情凝重。
“校園的治安也太差了吧,雖說是廢棄的宿舍樓,也不能這樣放任不管。”
正式的員工宿舍樓和學生們的差不多,環境和治安都非常好。
這些舊樓區都是給沒有編制,無業游民或者打零工備考的學生準備的。
有錢有背景的人絕對不會住這里,會住在這里的人大多數沒錢且孤立無援,校方不會浪費多余的財力精力來管理,就算出了什么事一般也不會有家屬找來。
“韻姐怎么能住在這種地方。”姜河又擔心又心疼,“實在不行就去住我的家屬宿舍,反正我也沒家屬。”
司桀霆軍靴碾碎地上的玻璃渣,抬頭看向三樓,擺放著蘭花的窗戶玻璃碎了幾片。
他發白的骨節手指捏緊又松開,所有情緒淹沒的深淵寂靜的眸底。
“小司同志?”王大姐抱著新換來的玻璃,玻璃用報紙包著,一眼就認出了司桀霆。
她驚訝的睜大眼睛,很快又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是小蘇找你們來幫忙的吧。”
說著她重重嘆了口氣,“小蘇同志也真是的,明明有個軍官對象,卻非要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這不昨天晚上就有小流氓闖了進去,我說趕緊把你對象找來,她說他不方便。到底是什么對象把你通知一個人留在這種地方!”
王大姐心直口快,越說越氣,恨不得要指著那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軍官對象破口大罵。
她掃到司桀霆和姜河身上軍裝,突然眼睛一亮,神神秘秘的打聽起來。
“你們也是在北平部隊總部,你們跟大姐說實話,小蘇這到底有沒有對象?她對象真的是在部隊總部當官的?每次問她她都用對方身份特殊,不方便透露糊弄我。”
“我又沒啥壞心思,只是看她一個小姑娘在北平不安全,想給她介紹個對象。不知道有多少領導夫人看好了小蘇同志,都托我做媒呢。”
“早點找個托身的地方,省得三天兩頭被小混混撬鎖。今天打跑了一個,明天還不知道來幾個呢。”
王大姐搖著頭,又嘆了好幾口氣。
姜河偷偷看向司團,很明顯韻姐說的對象就是他。
司桀霆神色異常平靜,聽完王主任的話只問了一句,“那個小混混現在在哪?”
打開話匣子的王主任突然一個激靈,只覺得隱隱森冷的殺氣從腳底竄上來。
她疑惑的看了眼神色平靜的司桀霆,不知為何心底沒來由的害怕,聲音不自覺磕巴起來。
“在…在在醫院躺著呢。”
姜河聽到醫院,以為韻姐受了傷著急的追問,“醫院?誰在醫院躺著?”
王大姐被他一驚一乍嚇了一跳,說起這個事她擔憂的心情明朗起來,“還能是誰,當然是那個小混混。沒想到小蘇同志長得柔軟,打架一點都不含糊。酒瓶子灌辣椒水,一砸一個不吱聲。小混混腦殼當場開了花。”
她說著嘖嘖了兩聲,傷口上撒辣椒水,效果可想而知。
姜河張著嘴巴愣了半天,才懵逼的問,“那我韻姐現在人呢?”
王大姐抱著玻璃往樓上走,“她開我家車送小混混去醫院了,還說什么駕校教練找她去拿證,沒想到小蘇同志竟然會開車,不過駕駛證可不是那么好拿的,那個王教練我認識,老婆都被他氣跑了,總愛對女同志動手動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