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警員的嗓音粗啞,顯然也急躁得很。
他站定在姜祿面前,嘴角一挑,露出一個冷嘲的獰笑。
“怎么,今天又不打算開口嗎?還是說,咱們得再‘請你’配合一下?”
姜祿抬起頭,目光淡然地掃了他們一眼,然后再次垂下。
那懶洋洋的態度像是在說:隨你們便。
矮警員見狀,嘴里發出一聲陰沉的笑。
“呸,還真當自己是塊鐵板了?”
他捋起袖子,重重地揮了揮拳頭。
“馬局長讓我們每天伺候你,可沒說要手下留情啊。”
高個警員沒有急著動作,反而目光在姜祿身上上下掃視,似乎想從這人才不多的身軀里找出軟肋。
不過,他最終沒看出什么,反倒更加惱火了。
“行吧,今天讓你感受點特別的。”
他話音剛落,兩人便一前一后圍了上去。
矮警員抬起腳直踹姜祿膝蓋,而高個警員則揮拳朝他的肋骨招呼。
眼看動作兇狠,似乎要有多解氣就來多解氣。
拳腳落在姜祿身上,發出一聲悶響,像砸在什么硬物上一樣。
矮警員愣了一下,下意識低頭瞥了眼自己的鞋面。
“……靠,這家伙是塊石頭嗎,怎么這么硬?”
“別管了,就當鍛煉了!”
高個警員咬咬牙,繼續揮拳,一邊發狠地說道。
“老馬說不管我們用多少力,這家伙都是一副死人臉,老子今天還就不信了!”
他們來來回回折騰了幾分鐘,每一拳每一腳下去都用了十足的勁兒,累得兩人各個氣喘吁吁,背后的制服被汗浸透,呼吸粗重像拉了兩場體能訓練。
而反觀姜祿,依舊那副懶散的模樣,只不過在兩人偽裝的攻擊下配合地輕呼了幾聲,身體輕微晃動,好像被揍得勉強有些吃力。
實際上,他身下藏著的防彈衣光滑結實,加之有內功護體。
將所有力道都彈了回去。
他心里甚至暗自嘲諷——這兩個蠢貨,怕是連自己在給空氣做無用功都沒察覺。
“媽、媽的……”
矮警員終于停了下來,捂著腰喘息不止。
“我真是不干了!不是揍他,是揍我自己!老馬當時是咋能堅持揍一個禮拜的?”
“少廢話……”
高個警員氣喘吁吁地罵了一句,但顯然,他也幾乎到了力竭的邊緣。
他站直身子拍了拍手,語氣帶著幾分無奈的郁悶。
“這小子耐揍得邪門,每天一頓,還跟沒事人一樣!反正老馬吩咐過的活干完了,別再浪費力氣。”
矮警員撇撇嘴,又惡狠狠地朝姜祿啐了一口。
“晦氣東西,最好一輩子別出去,出去了我非活剝了你不可!”
話是這么說,但他明顯已經提不起任何力氣,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甩手就往門外走。
高個警員則低頭瞥了眼姜祿,又狠瞪他一眼作威脅,隨即轉身跟了上去,很快消失在門口。
鐵門重重落鎖的聲音響起,監室里再度恢復了寂靜。
姜祿等了幾秒,確定外頭沒有動靜了,才緩慢地直起身子,低頭撣了撣衣襟上的灰塵。
他嘴角不由微微勾起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