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等人不敢違抗，紛紛行禮告退。
偌大的宮殿里，只剩下齊笑笑和洪妍兩人。
洪妍環視了一圈空蕩蕩的大殿，輕輕走到齊笑笑面前。
她俯身觀察了一下齊笑笑那明顯透著虛弱的臉色，眼角多了一分探究。
她緩緩開口，聲音柔和卻不失威嚴：“齊小姐，這幾日住得可還習慣？”
齊笑笑正抹著汗，聽到女帝開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愣地抬頭。
被這樣的近距離注視著，她有些不自在，腳下的鞋尖擰了擰地磚。
為了不顯得太過窘迫，她趕緊低聲回道：
“嗯……還行吧。”
“還行？”
洪妍重復了一遍，“那臉上的烏青，是沒睡好，還是怎么回事？”
齊笑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起昨晚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天亮也沒睡著，估計早就憔悴得像副畫沒上色的草稿了。
他懶得多解釋，只含糊應付道：
“許是殿里的床太軟，我不習慣吧……”
洪妍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朕堂堂皇宮里的床鋪，居然讓齊小姐不習慣？那齊小姐倒是說說，該如何安排，才能令你如此‘嬌貴’的身子滿意？”
聽她話中帶刺，齊笑笑哪敢頂嘴，只能擺擺手硬擠出幾分尷尬的笑意，連連說道：
“不是不是……是臣自己的問題，臣粗鄙不堪，哪里敢挑剔陛下的御用陳設！”
這時，他忽然想到姜祿。每每心緒難寧或情緒低落時，腦海中總不由自主浮現出那個溫和的身影。
于是，他試探著問：
“陛下，現在還沒有祿……祿哥哥的消息嗎？”
洪妍的臉色隱隱暗了幾分，她揉了揉眉心，語氣微微沉了下來：
“自從上次通信之后，他就像徹底消失了一樣。”
齊笑笑聞言，身形不自覺地一晃。
他強行穩住身體，但依然難掩滿心不安。
姜祿沒有消息，這根本就不像他。
“陛下……”
齊笑笑心急如焚，越發沉不住氣，脫口問道，“是不是祿哥哥出了什么事？”
洪妍看了一眼急切的齊笑笑，沉默了一瞬，聲音低沉卻含幾分無奈：
“朕也不知道。”
“怎么會不知道！這九州天底，還有什么是陛下女帝不知道的？！”
齊笑笑一時激動脫口而出，倒是嚇了自己一跳。
他這才意識到說話的對象是誰，連忙低頭補救道：
“臣、臣失言了……可是陛下能不能設法找到他？他肯定是有危險了，姜祿絕不會平白無故斷掉消息！”
洪妍抬眼看著齊笑笑慌張的模樣，眼中掠過復雜的情緒，似被觸動，又似欲言又止。
良久，她才緩緩開口：
“齊小姐，些許急躁無益。朕會命人繼續尋找。”
話是這樣說，但齊笑笑聽得出來她語氣中的不確定。
他抬頭盯著洪妍，眉頭深鎖。突然，他話鋒一轉，試探地問：“陛下，可有什么辦法讓我回去？”
洪妍的目光瞬間定在他的臉上，眼中精光一閃，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探尋：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