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再去拿一張空的傳音符過來吧。”
侍女如蒙大赦，連忙點頭稱是，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溫蘅看著她慌慌張張的背影，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在窗邊的軟榻上坐下。
魔界的夜風帶著一股奇異的幽香，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拂過溫蘅的臉頰，帶來一絲涼意。
她望著窗外盛開的暗夜幽曇，妖冶的暗紅色花朵在夜色中搖曳生姿，像極了凝固的鮮血，卻又散發著一種奇異的魅力，讓人移不開眼。
溫蘅看著看著，思緒不由得飄遠了。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還會被裴季之那個人渣影響心緒，明明已經和他恩斷義絕。
自己甚至差點被他害死，可聽到裴垣病了的消息，她心里還是會泛起一絲漣漪。
溫蘅自嘲地笑了笑，或許這就是為人母的本能吧，這些年年的陪伴和照顧，早已讓她對裴垣產生了深厚的感情。
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溫蘅的心臟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一陣陣的抽痛。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將那些痛苦的回憶壓下去，告誡自己不要再為那些不值得的人和事浪費感情。
就這么坐著，溫蘅竟然不知不覺地小憩了一會兒。
迷迷糊糊間，她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那個讓她痛不欲生的夜晚。
裴季之站在她面前，一臉的冷漠：“溫蘅，這次的事情，沈琉姝也不是故意的，當時你也在現場，沈琉姝身子弱。鎮妖塔的事情，你去頂罪吧。”
夢里的溫蘅渾身顫抖，她想質問裴季之，為什么要這么對她？為什么要這么殘忍？
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溫姑娘，傳音符拿來了。”侍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溫蘅猛地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她抬手擦干眼淚，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紊亂的情緒。
“進來吧。”
侍女推門而入，將一張空白的傳音符遞給溫蘅。
溫蘅接過傳音符，指尖微微顫抖。
她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給裴季之回個信。
溫蘅看著空白的傳音符，說到：“裴垣的病，與我無關。你好自為之。”
“我們既然已經斷絕關系，日后有什么事兒也不必找我，你們的任何事都與我無關。”
落筆，她毫不猶豫地將傳音符遞給侍女，語氣冰冷：“送去。”
侍女接過傳音符，快步走了出去。
溫蘅這才長舒一口氣，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溫蘅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
“你來了。”溫蘅開口說道，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褚臨淵走到她身邊，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那塊碎裂的傳音符上，碎片上依稀可見“裴垣”二字。
他并沒有多問，只是輕聲說道：“準備好了嗎？我們開始吧。”
溫蘅點點頭，盤腿在軟榻上坐下，閉上眼睛，調整呼吸。
褚臨淵在她對面坐下，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