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蘅感覺眼皮沉重,費力地睜開一條縫,模糊的景象逐漸清晰。
床邊,褚臨淵和林清羽正對著她說些什么。
溫蘅撐著床沿坐起來,發出一聲輕微的響動。
兩人聞聲轉頭,褚臨淵立刻轉頭看向她,緊張地問:“溫蘅,你醒了!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溫蘅輕輕搖頭,強忍著腦中殘留的刺痛,“我沒事,只是有點累。”
她瞥了一眼林清羽,發現她正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著自己,讓她有些不自在。
林清羽走近,關切地問:“蘅兒,真的沒事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溫蘅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真的沒事,林前輩,讓你擔心了。”
褚臨淵扶著溫蘅靠在床頭,柔聲道:“沒事就好,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我。”
溫蘅點點頭,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在兩人剛才討論的地方——
一張繪滿了復雜符文的羊皮紙。
她認得,那是林清羽慣用的占卜工具。看來,他們剛才是在研究她的咒法。
“那個……”溫蘅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你們剛才在說什么?”
褚臨淵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想隱瞞什么,“沒什么,只是隨便聊聊。”
林清羽卻直言不諱,“我們在討論你的咒法,蘅兒,這咒法非同小可,必須盡快找到解決的辦法。”
溫蘅心中一沉,這個女人雖然看起來有些不著調,但心思細膩,觀察力敏銳,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她嘆了口氣,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其實,我自己的咒術我自己知道怎么解……”她頓了頓,然后看向褚臨淵繼續說道:“只是現在……唉,說來話長。”
“蘅兒,但說無妨。”林清羽走到床邊,在她身旁坐下。
溫蘅看著她,又看了看褚臨淵,最終還是決定全盤托出。
“這咒術,需要在極寒的環境下,輔以雪蓮、冰花等至寒之物,直接在丹田內煉化。”
“以前我修為尚在,可以用自身的丹火控制,可如今……”
她苦笑一聲,“我現在就是個廢人,丹田空空如也,別說丹火,就連一絲靈力都凝聚不起來。”
溫蘅說著,撩起衣袖,露出白皙纖細的手腕,上面原本鮮紅的朱砂如今已經黯淡無光,如同蒙上了一層灰。
“這咒術一日不解,我體內的寒毒便會日益加重,到時候……”
溫蘅沒有再說下去,但屋內的氣氛卻瞬間凝重起來。
褚臨淵握緊了她的手,指節泛白。
“需要我做什么?”
溫蘅看著他,“需要有人將靈力注入我的丹田,幫我控制寒氣,引導藥力。但這個過程十分兇險,稍有不慎,就會……”
“就會怎樣?”林清羽追問。
“就會經脈盡斷,修為全失,甚至……”溫蘅閉了閉眼,“甚至爆體而亡。”
林清羽倒吸一口涼氣。“這么危險?!”她看向褚臨淵,“臨淵,這……”
褚臨淵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