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臨淵和溫蘅對視一眼,雙雙躍上扁舟。
褚臨淵熟練地操控著扁舟,朝著深淵禁地的方向飛馳而去。
溫蘅則盤膝坐在一旁,閉目調息。
趕路的過程中,溫蘅的臉色越發蒼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體內的靈力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開始變得躁動不安。
突然,溫蘅悶哼一聲,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褚臨淵見狀,連忙停下了扁舟,關切地問道:“怎么了?”
溫蘅沒有回答,只是痛苦地捂著腦袋,臉色煞白如紙。
“蘅兒,你怎么了?”褚臨淵焦急地問道,他輕輕地握住溫蘅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
溫蘅痛苦地蜷縮著身子,口中喃喃自語:“不要……不要過來……”
“蘅兒,看著我,我是褚臨淵,你清醒一點!”褚臨淵捧起溫蘅的臉,試圖讓她集中注意力。
溫蘅掙扎著想要逃離,卻被他緊緊地抱在懷里。
“放開我!放開我!”溫蘅哭喊著,聲音嘶啞。
她的眼前開始出現幻象,那些被她刻意遺忘的記憶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腦海。
溫蘅看到了初遇裴季之時,他白衣勝雪,溫潤如玉,對她溫柔體貼,呵護備至。
她沉溺于他的溫柔鄉里,以為自己找到了可以托付終身的良人。
接著,畫面一轉,她看到自己生下兒子,小小的嬰兒在她懷里啼哭。
然后,是沈琉姝的回歸,她高傲美麗,光芒萬丈,奪走了裴季之所有的目光,
最后,是裴季之為了保全沈琉姝讓溫蘅為她頂罪,被關入鎖妖塔,
鎖妖塔里暗無天日的囚禁,蝕骨的疼痛,無盡的絕望……
溫蘅的幻境,不知為何,褚臨淵也能看到。
他看著幻境中溫蘅所經歷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
褚臨淵從未想過,溫蘅從魔族離開的這些年竟然受了這么多的苦。
而幻境中的溫蘅,卻出奇的平靜。
她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仿佛置身事外。
幻境中,裴季之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他一身白衣,站在溫蘅面前,卻不是記憶中溫柔的模樣。
“蘅兒,你為何要如此固執?姝兒她本就體弱多病,這次只是意外才犯了錯,你怎能如此對她?”
裴季之的聲音里充滿了失望。
溫蘅在幻境中冷笑一聲,記憶中曾經深愛過的那張臉,如今看來是如此的虛偽和面目可憎。
“救我?裴季之,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那東西又多重要她沈琉姝會不知道?鎖妖塔那種地方,你也知道兇險萬分,她沈琉姝身體弱去不得,我就去得了了?”
裴季之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痛心疾首地說道:“蘅兒,你怎么能如此想我?咱們結發夫妻這么多年,我何曾虧待過你,如今這點忙都不愿意幫,真是讓我寒心!”
溫蘅看著裴季之這幅偽善的樣子,只覺得惡心至極。
她冷冷地反駁道:“裴季之,你少在這里裝模作樣!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沈琉姝是什么心思嗎?再說了,你這么維護他,你干嘛不自己替他去,?”
“蘅兒,你……”裴季之似乎被溫蘅的話戳中了痛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