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聲音?這突然從背后冒出來的詭異聲音嚇了我一抖擻,尿也被甩到了手上幾滴,正爽入骨髓地尿到一半,直接給嚇地戛然而止。沒經歷過尿一半給嚇沒了的人,是不知道那有多么痛苦的。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一面緊張地提褲子一面強迫自己咬著牙轉身。今天受到的驚嚇已經夠多了,但是我他媽還是不習慣,都他媽什么幺蛾子?
想到這里,我心里的火噌噌地往上冒,一下子竟掃蕩了所有的恐懼。
管他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畫皮,老子非要看看是什么東西敢嚇老子,害老子尿一手。
氣上心頭,我借著這股火氣猛的轉過身去。不管是什么東西,我都做好了被嚇倒的心理準備,還能嚇死我不成,哪兒他媽那么多恐怖片的事兒?
咦,什么都沒有?
可當我轉過身,卻發現,背后空空如也,除了老太太的院子,可剛才的聲音絕對不是大自然發出的任何一種聲音。
一陣冷冽的山風襲來,草木被吹的嘩啦啦作響,聲音在空曠的大山里悠遠而令人不寒而栗。我縮了縮脖子,剛才的氣勢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寒意爬滿心頭,我的另一半尿也完全沒了要出來的意思,還是趕緊回屋吧,一個人在這兒真是沒什么底氣。
我彎腰就要去提油燈,一低頭,呵!一團毛茸茸的的東西蹲在我腳邊,把我嚇得汗毛一炸,不過這種驚嚇瞬間就沒了,這種萌萌噠的四腳獸也就突然竄出來能嚇人一跳,等人反應過來了,反而會生起一種憐愛之心。
在月光和油燈的交相映照下,這個小東西渾身覆蓋著淡黃色的絨毛,體型比家貓略小,一根粗粗的尾巴直直地拖在身后,尾巴幾乎和身體一樣粗細,烏溜溜的眼睛在月光下煞是明亮,它也不怕人,就這么蹲著歪著頭看著我,好像賣萌一樣。
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蹲下來問道:“小狐貍,你怎么跑這兒來了,迷路了嗎?你的家人呢?”說著我忍不住就要去撫摸它的絨毛,實在無法克制住自己想摸的沖動,雖然它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騷臭味兒。
小狐貍一看我要摸它,敏捷地蹦跶了兩下就躲開了,它看了我一眼,就矯健如同鬼魅一般往村子里躥去。
我一看急了,這種山村多有打獵的習慣,狐貍這種寶貝東西在山民眼里可是好幾個月的口糧啊,野生狐貍皮毛尤為值錢,比打到什么動物都值。這小狐貍雖然看起來警惕狡猾,但是它還能有被利益蒙蔽了心靈的人狡猾不成。現在雖然是半夜里,但山里人睡覺多為驚醒,它稍微搞點動靜恐怕就被發現了。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奶奶為了哄我睡覺跟我說過這么一個事兒。說那年饑荒,村里有戶人家的孩子天生體弱多病,又餓又營養不夠,結果變得奄奄一息,那家的男人叫老五,老五就帶著自家還能動的男人上西面林子里套東西,給孩子補營養。可是林子里的東西早就被套完了,一連幾天下來,毛都沒套到,連只麻雀都沒有。終于到了第四天,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套到了一只小狐貍,村里對狐貍黃皮子這種東西尤為厭惡,一般是絕不吃的,但是現在沒了辦法,只能先湊活著燉一鍋,給孩子補補血氣。
結果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告訴老五說,先別忙著燉,讓他把小狐貍栓住腿吊在樹上,到時候自見分曉。這老頭在村里頗有勢力,老五也不急在這一會兒,就照著他的話做,把小狐貍吊在了村邊的老樹上,小狐貍頭朝下被吊著,嚇得吱吱亂叫。就這樣等了不到一個鐘頭,果然兩只大的嚇人的狐貍警惕地來到了吊小狐貍的老樹下,而躲在一旁樹上的兩個好手也伸出了槍嘴,啪啪兩聲就結果了這倆狐貍的性命,全村人聽到槍響,從村里沖了出來一擁而上將三只狐貍分而食之。后來人們又在西面的林子里發現了另外幾只小狐貍,自然難逃被人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