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沒有想象中的恐怖,和平時我們在各個博物館看到的沒什么區別,但是也絕不是不恐怖,在這種環境下已經足夠我雙腿發軟了。
我狠狠地踹了黃毛一腳,低聲罵道:“這他媽叫不恐怖?”
“就是不恐怖啊。”黃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道:“你看他的脖子。”
我忍著惡心往他脖子看去,果然有一道環繞整個脖子的傷口,好像他的頭顱是和身子分開的。我從心底涌起一陣凄涼,是什么樣的禍事讓這孩子遭逢如此磨難?再看這干尸,我竟不再感覺多么恐怖,只是覺得可憐,可憐這孩子生不逢時,竟遭如此毒手,他一個娃娃能犯什么錯?難道是株連九族?可沒聽說過株連九族了,還有人給建墓的,有人給你埋土里就不錯了。
黃毛也狠狠道:“真是萬惡的舊社會,如果這孩子生在咱們這個時代,可能會夭折,但怎么也不可能是這個死法啊。”
“唉……”我搖頭道:“別說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趕緊在這弟弟身上摸摸,表面看不到陪葬品,可能都在身上戴著。”
黃毛本不想再做下去,我們這一日受到了這么驚嚇,若不是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再橫生枝節。但是棺材已開,不拿又前功盡棄,他只好一面念叨對不起,一面墊著我的背心一只手在干尸身上摸起來。我在旁邊看的一陣惡心,打死我我也不會摸的。
“咦。”黃毛輕叫一聲,道:“有了。”
只見他的手摸到了干尸的右手手腕處,一個鏤空的金屬鐲子漏了出來,昏暗的相機光下,上面有星星點點的黑銹,也不知道是金還是銀。黃毛一喜,便要脫那個鐲。按理說干尸的手腕較生前來說相對干枯瘦小,應該很好脫才是,但是黃毛把干尸的手臂拽的越來越長,竟都沒有脫下來。
黃毛以為干尸的手臂在慢慢伸長,嚇的趕緊松了手。我在旁邊也心驚肉跳,干尸應該非常干枯沒有彈性才對,別說黃毛不敢用勁,就是使勁拽,最多也就是把干尸拽起來,怎么可能把胳膊拽出那么長?
難道這干尸成精了?我心生退意,昨夜剛剛見過狐妖,今天難道要見尸精?
黃毛驚悚地看了我一眼道:“咱們趕緊撤吧,我不拿了……”
我點點頭,剛要轉身,突然感覺不對,我們在這搗鼓了這么長時間,這干尸要有問題,早起來撲我們了,怎么還沒動靜?更何況,據我所知,就算世界上真有僵尸,這種干成這這樣子的干尸,怎么都不可能尸變呀。
一個念頭猛地在我腦海閃現,我對黃毛道:“你把他的袖子擼起來看看……”
黃毛看了我一眼,立刻會意我的意思,但他還是有點害怕,對我道:“臥槽,我不敢啊。”
我拍拍他,忽悠道:“放心,我看著呢。”
黃毛一跺腳,哆哆嗦嗦地兩只手一起下手,將干尸的衣袖往上擼起來。
衣袖慢慢擼了上去,我們的臉色立刻變了,我憤怒的無法自己,叫道:“另一只手,還有腿。”
黃毛擰著眉,也難以掩飾自己的憤怒,但還是小心地將干尸的另一條手臂和雙腿的衣服擼了上去。
黃毛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槨上,罵道:“王八蛋!禽獸不如!”
我看著棺內的干尸,渾身寒氣直冒,遠比槨所給我的寒冷要多的多的多。這一刻,我覺得,這世界上再沒有比人類更恐怖更殘忍的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