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我大哥。”墨鏡男打著車子,竄出了小區。
“大哥,不叫你大……”我剛開口,墨鏡男微微轉頭過來。我立馬住了口,心跳好像那天碰見狐妖似的,咚咚咚一陣狂跳。雖然我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是只一個微微的轉頭我竟然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第一次我知道一個人的目光可以讓人如此不安,如同實質直逼人心靈。我我終于明白,他們真的是亡命徒,跟我們這些普通平頭百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的心漸漸冷了下去,之前覺得他們雖然拿著槍又逼迫我,但是他們實在長的都太普通,甚至和善,讓我有了一絲幻想,以為他們不過是急取所需,迫不得已。現在我知道,我必須收起輕佻和樂觀,不然一個不對,可能就死無葬身之地。
墨鏡男熟悉地駕車穿梭在石門的街上,幾分鐘就來到了高速路口,將車子順在路邊等那兩人到來。
我躺在座椅上,思考著墨鏡男到底為什么要讓我這個廢物去。肯定是覺得我有用才帶我去的,但是我想破腦子都想不出我對他們到底有什么用。難道他以為我會記得路?我怎么可能記得路,墨鏡男又不傻。
我正苦思冥想,一輛奧迪突然停在了車前。快遞男和馬尾女從奧迪上蹦下來,打開后備箱從里面取出了三個大背包,就上了我們這輛gl8。
快遞男替換了墨鏡男坐到了駕駛座,他沒想到我也在車上,一上車嚇了一跳,便奇怪地問問墨鏡男:“老大,他怎么也跟上來了?我以為你要破例……”說完,用手刀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
我摸著脖子驚駭地扭頭看了墨鏡男一眼,墨鏡男淡淡地道:“他有用。”
快遞男一邊開車一邊瞥著我道:“就他這樣,有什么用?當誘餌都沒個狍子好使。要我說,交給分部軟禁起來多好,以前不都是這樣嗎。”
我心里一震,以前不都是這樣嗎?這么說,他們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兒?還是伙慣犯?怪不得這么氣定神閑,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不過我也總算聽到一點好消息,既然以前都軟禁起來,那么至少證明他們不是殺人如麻的變態,不然直接殺了算啦,何必費著人力物力軟禁起來呢?
墨鏡男不再說話。快遞男聳聳肩,將車子駛上了高速。半夜里,高速上車少得很,快遞男也不怕違章,剛進主路就一腳油門干到了一百六以上。巨大的推背感,嚇得我抓著扶手往后縮了老半天,我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快遞男。可別還沒到地就先命喪黃泉路了,這時速,啥安全帶安全氣囊都是廢物。
后座的兩人好像已經習慣了,依然淡定地坐著。沒人說一句話,竟然都不覺得悶和尷尬。我一個外人在車里,雖然是半綁半逼迫來的,但是也渾身別扭。看看他們,怎么尷尬的好像就我自己。
過來一會兒,我實在忍不住了,跟快遞男搭腔道:“那個……老哥,你們是做什么的啊?”
快遞男瞥了我一眼,陰笑道:“你想知道?沒問題啊……你嫌自己命長,我就告訴你。”
我嚇得連忙搖頭道:“不,不不……不想知道,不想知道,我啥也不想知道,你們讓我干啥就干啥。”我在心里給了自己一巴掌,這是能問的嗎,知道了人家的秘密還想活?是不是傻?
快遞男呵呵笑了兩聲,說道:“別怕啊,小伙子,我們又不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人,也不怕告訴你,我們最忌諱殺生,不過,你要想跑,或者不配合的話,我們倒是有一萬種方法讓你……嘿嘿……”
我被他笑的打了個冷顫,強笑著附和道:“是是是,一看你們就是好人,一定是迫不得已才抓我的,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
我剛說完,后座的女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五金,你就知道嚇唬人家小孩,來,你告訴我你那一萬種方法,一千種我信,一萬種是不是連把人吹上天吹死都算呀……”
一千種和一萬種有區別嗎?隨便來一種我也是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