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趴著看了幾分鐘,突然覺得繩子有規律地顫動了幾下。我疑惑地看著繩子,這種顫抖跟剛才的顫抖完全不一樣。
“走了,下去。”五金踢了踢趴在地上的我,我才知道,是墨鏡男的信號。
我頓時苦成了苦瓜,雖然已經看了幾分鐘了,但是我可絲毫沒有習慣,反而越看越恐懼,越看越不想下去。而且誰知道那鬼東西會不會再冒出來,若是在我們往下蹦的時候它冒了出來,那力道,我們恐怕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摔成肉泥。
“干什么呢?!”五金又使勁踢了我一腳,催促道:“快點。“
我只好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五金已經撅著屁股,準備讓我上他的背了。我看著他那屁股實在不想趴上去,最后還是孫魚兒從后面使勁踹了我屁股一腳,我才不情不愿地順勢趴了上去,可是孫魚兒踢的力度太大,搞得好像我使勁頂了五金屁股一下一樣。
五金回過頭白著眼,罵道:“你他媽頂老子干啥!活膩了吧?“
我連說對不起,然后扭頭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正在偷笑的孫魚兒。這臭娘們,真是個事兒精。
五金不再說話,也像墨鏡那那樣站在了懸崖邊。我使勁摟著他的脖子,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要知道,此時五金雖然還站在地上,可是我在他背上已經懸空了。我真怕他背不動我,或者突然身體失去平衡,然后我倆一起仰進萬丈深淵去。
五金也怕,所以一直半彎著腰。只聽他深吸一口氣,就彎腰抓起了繩子,然后迅速直起身往后一蹦,一氣呵成,就跳了下去。
“啊——“
還在空中,我就已經尖叫出聲,隨即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胳膊,不再是發軟,而是使勁勒住了五金的脖子,同時雙腿緊緊地夾到他的胯上。我現在哪兒還管他媽曖昧不曖昧,哪兒還管他手臂疼痛不疼痛,啥都沒生命重要。
五金重重地踩在了絕壁上,我的身體也隨之一震。只聽他嘶啞道:“你他媽要勒死老子?咱倆一塊下去?“
我使勁咬著牙,兩手才敢稍稍松開一點,然后抖著顫音兒對五金道:“劉哥……”
我話還沒說完,就感覺頭上重重地落了一個什么東西,我以為是樹枝樹葉或者什么東西,但隨之而來的騷臭讓我心中了然,竟然是小狐貍。它吱吱叫了兩聲,就落到了我和五金肩膀中間。它看著我,我看著它,這小東西膽子可真夠大的,竟然直接從上面往下跳到我身上?
我抬頭往上看,發現上方一米多高,孫魚兒正趴懸崖邊上。她看我抬頭,就笑道:“這小東西非要下去。”
我無奈地看了一眼孫魚兒,這小狐貍不是火上澆油嗎?雖然它不沉,可是真有可能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趕緊催促五金道:“快啊,劉哥!”
五金一聽我讓他快點,愣了一下,可能沒想到我竟然這么要求。不過他也不管那么多,邊警惕地看著周圍邊迅速往下蹦去。
我只想說,我哪兒敢讓你快點啊,是我手臂實在疼的厲害,現在基本就是只有右手用力,左手就是個廢物。我怕時間一長,我右手一沒力氣,只靠兩腿我還不完蛋?
五金下的很快,也虧他彈跳好,往下一蹦就是一米多,他每一蹦我的心就跟著跳一下。我只敢看著不知什么石質的灰白色絕壁,其他什么地方都不敢看,心中一直默念著阿彌陀佛,菩薩保佑。誰能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敢這樣做,我記得城市里在大樓外墻擦玻璃的“蜘蛛人”應該一天最少五百塊錢吧,回去我就干那個,城市里的大樓跟這比算什么?他們還有安全保護措施,我們什么也沒有,就純靠一雙手一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