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和手臂好了之后,已經過去了半月有余。比醫生預想的要快的多,也不知是參王茶的緣故還是五金的藥厲害。
我揣著五金給我的玉佩,一路溜達到了石門的棉一舊貨市場。聽說這里跟北平的潘家園似的,有買有賣。
不過這里顯然要遠比潘家園可亂的多。
窄窄的小路兩旁鋪滿了地攤。什么電冰箱電視機破臉盆破家具,什么都有。
在這些大攤大件之中夾雜著一些小攤小件,那才是真正賺錢的行當,古玩玉器,核桃木雕,瓶瓶罐罐,項鏈手鐲應有盡有。別看不起眼,跟乞丐似的,其中的賺頭令人難以想象。
不過是真是假,那就說不準了,估計比潘家園也真不到哪里去。倒是聽人說,棉一每年被偷超一億元,這些小攤上,隨便擺的一個手串可能就是幾萬塊,東西小,市場亂,一不小心就看走了眼,被人順走了。總之,每天總得丟幾件東西。
在這些攤位后面,盡是一些古玩玉器店,不過冷冷清清,門可羅雀,里面的店員無精打采。遠不如外面的小攤紅火,只不過相對這些小攤來說,里面倒是靠譜的多。
我兜里的玉佩,少說也是明代的。
想想當時五金非要塞給我,不過是想給我個臺階下,讓我別擋著他們挖白狐的墳。
他們要取白狐身上的天星毛,你說我是擋呢還是不擋呢,擋吧,自不量力,不擋吧,難道眼睜睜看著白狐剛剛入土為安,又要被掘出來?孫魚兒說我年紀不大倒是挺迂腐,人死如燈滅,尸體不過是個載體,屁用沒有,不如讓活人利用一番,更何況他們不過是摘幾根毛,又是鞭尸毀尸,讓他們鞭尸毀尸他們也做不出來。
我收了五金的玉佩,心里安慰自己,正好打開看看到底是不是白狐的墳,畢竟我們沒有親眼看見它葬下去。
墳里當然就是白狐,他們取了白狐眉心幾根毛發,又拿走了參王,將我帶到大路上,便分道揚鑣。小狐貍當然是交給他們處理,我一個平頭百姓小青年,哪兒敢在城市里養只狐貍。
“老板,這只玉佩多少錢?”
我逛了一圈,在一個小攤上發現一個跟我手中這只差不多的玉佩,就要彎腰伸手拿來看看。
“缺魂兒啊,走走走。”
攤主是個慵懶的中年人,見我要去拿他的玉佩,伸手就將我的手打到了一邊,“小年輕兒,不懂可別亂碰,趕緊走。”
我撇撇嘴唇,心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便繼續在周圍逛。
你問我為什么不拿給拍賣行賣,一個,我不懂,在網上搜了一下,發現真他媽黑,水真他媽深,不懂的人進去,未必就比這里好,第二,很簡單,我交不起前期費用。所以才來這兒碰碰運氣。
回來之后去了幾趟醫院,手里的錢便所剩無幾了,找工作又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再不賣這玉佩,恐怕我就得吃土為生。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這玉佩放在家里,總覺得整個家里都被帶的陰森詭異,好像變成了那座古墓,不知怎么就會讓我起一身雞皮疙瘩,連睡覺都睡不好,總是夢到那只綠僵和五馬分尸的幼尸。
這不,傷一好,我就到了這里。當然越早賣越好,也可以讓我慢慢忘記這段故事,不然好像總有什么縈繞在我的心頭。
“老弟,是不是有什么要賣的啊?”
我正想著,一個身影突然擋在了我的身前,我抬頭一看,一個三十多歲的國字臉男人正笑瞇瞇地看著我。
“沒有,就隨便看看。”我繞過他繼續往前逛去。我最討厭別人上來就稱兄道弟的,誰是你老弟?你老弟這么不值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