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眼神,我從未在他眼里看到過,與以往的他完全不同,讓我覺得怪異甚至陌生。
難道……我突然冒出來一個大膽又嚇我自己一跳的想法。
吉吉懷孕,黃毛上門在即,可是在我看來,若是黃毛沒有點根本的改變,吉吉的家人恐怕依然是以往的態度。如果生米煮成熟飯能行,那黃毛也不用老說杜蕾斯貴了,早就再懷,然后奉子成婚。
這次必然也是意外懷孕,然后打破了他們一直拖著雙方家庭所保有的寧靜生活,不談婚不上門已經不可能。
黃毛內心早被逼的發瘋了,這次簡直是直接把他往絕路上逼,你讓他如何短時間內達到吉吉家人的滿意?雖然我了解黃毛,知道他憨厚與聰明共存,善良和理智同在,但是人為了愛情能做出什么事,我是真的不敢說。
我馬上給吉吉打了個電話,假意問黃毛在不在,打不通他電話。吉吉告訴我黃毛有事兒回老家了。
回老家?他老家在風口,跑十萬八千里遠的杭州干什么?更何況聽吉吉的語氣,她好像已經以為黃毛到老家了,而黃毛剛剛還在我這兒。果然也瞞著吉吉。
掛了電話,我不由的凝重起來。綜合種種,黃毛恐怕真的可能是去干什么違法亂紀的勾當了,打劫偷盜他是不敢,但是一些不易被發現,不侵害他人利益,不太違反道德的事,他在特殊情況下肯定敢做。
比如,盜墓。
有了上次墓中的那次經歷,說不定黃毛真的會心血來潮。
我忍不住撥了黃毛的電話,還沒撥通,又趕緊掐掉了。現在打給他又有什么意義呢,他要真抱著這個心,這次我阻止,那下次呢?更何況,我現在打給他,他就算是要去干什么違法亂紀的事,也絕不會承認。
思前想后,我還是決定跟著他去,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就當是旅游也不錯。還有就是,一,他如果真的干這一類的事情,肯定不是一個人,那么這一類的行當,極有可能被黑吃黑,到時候說不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怎么也得阻止他。二,抓他個現形,看他怎么狡辯,到時候給他幾十萬先把他弄回來再說。
黃毛的飛機是最早的七點半,我當然不能跟他買一架飛機,就我倆這熟悉度,我再裝扮,他只要看到我,就一眼能認出來。
還好還有另一架同樣是七點半出發的飛機,我趕緊買了一張。然后就去商場換了一身與我平常風格完全不同的衣服,又搞了一頂鴨舌帽。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打的到了機場,進了候機廳,然后找了個偏僻又能看到黃毛那輛飛機的登機口的位置坐下,拿了本書假裝在看。
此時我的心情說不出的興奮,好像在做特工一樣,男人都有一個特工夢。我就把黃毛當成了打入我內部的敵破壞份子跟蹤,感覺立馬不一樣了。
過了一會兒,黃毛果然孑然一身進了候機廳,連個背包都沒背。他這次行動果然不是一個人,還有人接應他,不然去杭州這么遠的地方,就算只待一天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帶。
黃毛表情凝重不知在給誰打著電話,然后隨便找了個位置坐著,我本想過去他身后偷聽一下,但還是忍住了,小心駛得萬年船,跟下去才是重點。
我在遠處用書擋著自己,偶爾觀察一下他,等了很久,兩架航班的語音播報終于來了,黃毛起身往登機口走去,排隊進了登機通道。
我一看他進了通道,便趕緊站起來,舉著機票跑到了馬上就要封鎖檢票的另一個檢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