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聲音不間斷,我的心里激動萬分。當真是一線生機,一線生機啊。
我仔細聽著這些動靜,漸漸發現,聲音是從樹根傳下來的,而不是頭頂的鋪開的根莖。
時間慢慢過去,聲音越來越大,我明顯感覺他們已經順著樹根挖過了石板,他們竟然避過了石板直接挖樹根,怪不得這么快。
我覺得差不多了,趕緊往下下了一截,然后伸手往樹根上拍了一下,給了他們一個信號。
我剛縮回了手,那個點突然開始咚咚咚不停的敲擊,我目的達到,趕緊縮下了身子,怕突然從樹根里鉆出個什么東西打到我。
咚咚聲越來越近……
嘭的一聲。
一個東西突然從樹根之內鉆了出來,我定睛往上一看,是一只工兵鏟。
我看見那把工兵鏟,忍不住嘶啞道:“英雄救我!”
對方頓了一頓,才傳出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操?!蘇旬?!”
我一聽這聲音,毫不猶豫的大罵出口:“傻逼操的黃毛!!快他媽救老子出去!”
若不是黃毛,我豈能落到這步田地,想想就咬牙切齒,我為了他容易嗎?真他媽想弄死他。
工兵鏟閃電般迅速撤回,緊接著又是一鏟劈在了另一個地方。
工兵鏟往復了幾次,一只腳直接將樹根踹出了一個大窟窿,一道光射了進來,灰頭土臉戴著頭燈的黃毛從窟窿里面探出了頭,他掃視了幾眼,當看到下面的我時,一臉懵比的無以復加。
“臥槽?真是你,你怎么在這兒?!”
我看到他那張臉,既親切,又仇恨,上去就給了他一巴掌。
“草你奶奶個腿,你他么還有臉說,快他媽拉老子上去。”
黃毛也不反擊,拽著我就把我拖進了樹根里。
樹根里狹窄異常,而且都是木頭叉子,一進去我才發現里面還有一男人,留著圓寸一臉冷峻,正拿著工兵鏟,明顯是人家出的力,我說黃毛不可能這么利索。
我們三人擠在里面幾乎面貼面,我挨著那人,像挨著石頭一樣,硬邦邦的。
我尷尬地笑了笑:“你好,你好,謝謝,真是太謝謝您了。“
那人不說話,冷冷的瞥了我一眼,然后就往上爬去。
我吃了個噎,忍不住算在了黃毛頭上,再次使勁給了他一巴掌。
他趕緊低下頭沖我噓了一聲,然后小聲道:“待會兒再說,小心說話,看我眼色。”
上面有幾道光打下來,離我們只有三米多高。我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便暫且饒了黃毛。
我腳腕痛的厲害,黃毛便先爬上去,然后把我拽了上來。
“呦呵,咱們是不是見過?”
我剛爬上去,還沒站起來,之前見過的羊胡子老頭就彎下腰將我扶了起來,上下打量著我。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您認錯了吧?”
我連連擺手,把頭搖的跟吃了搖頭九似的。這老頭極有可能殺人如麻,我哪兒能承認啊。祠堂里的那三人和機關那兒被射成刺猬的林朝宗,無疑都是他們殺的。但凡我還有另一條路走,我也絕不和他們撞到一塊兒。
說著我就裝著打量四周的環境,不跟羊胡子老頭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