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男毫發無損,提劍而立,劍上一滴鮮血順著劍脊緩緩滑落至劍尖,滴落在地。
反觀閻今昔,眉頭緊皺,他的右手操著羅盤,而左肩膀竟然被齊刷刷的生生削掉了三分之一的皮肉,連帶著粗布馬褂也被整整齊齊的撕裂,鮮血不斷涌出染紅了他的半個身子。
那被削下的肩上肉,正落在剛剛睜開眼睛的黃毛的懷中,黃毛這突如其來的一塊血淋淋的飛肉嚇了一跳,直接甩手扔了出去。
黃毛慢慢站了起來,四下觀望,終于發現那塊肉是閻今昔的肩膀肉,也發現了早已經死去的斯彪。
“怎……怎么,會這樣……”
黃毛愣愣的看看閻今昔,又看看斯彪的尸體,一時間根本接受不了。
我不知道該怎么給他解釋,只好拍拍他的肩膀。
閻今昔受了傷,雖然好像并沒有多重,但是這對于高手過招來說,足以成為致命傷,更何況他本來就越戰越弱。
墨鏡男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孫魚兒,哪里肯放過這個機會,根本不讓閻今昔喘息,甩了一下劍,就大踏步揮劍向閻今昔砍了過去。
砍這種用劍之法,在之前的墨鏡男戰斗之中根本沒有看到過。
我知道,墨鏡男心中也知道了要速戰速決,不然孫魚兒性命難保。
閻今昔一只肩膀受創立刻落入了下風,身體也不似之前那么靈活,手中的羅盤也跟著慢了幾分。短劍每次都擦著他的身體而過,沒幾個回合,馬褂上就破了幾個洞。
黃毛跟我站在一起,看著閻今昔幾次險些丟了性命,表情七上八下糾結無比,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終于閻今昔挑出了一個空子,跳出了墨鏡男的劍勢范圍,他立刻和墨鏡男拉開距離,劇烈的喘息著,臉色一片潮紅。
黃毛瞅到了說話的時機,趕緊著急的叫道:“師父!求你了,走吧!”
閻今昔瞥了黃毛一眼,他也知道自己再斗下去沒有好結果,于是捂著肩膀邊后退邊沖墨鏡男道:“老弟,這次我認栽,算是給你做了嫁衣。”
墨鏡男也不敢把閻今昔逼的太緊,一聽閻今昔服了軟,猶豫了一下就收了劍,將劍一橫,開口道:“退出石室,不得踏進半步。”
“好!”
閻今昔也是能屈能伸,沖黃毛招了招手。
黃毛明白閻今昔的意思,突然轉身握住了我的手,然后嚴肅道:“咱們出去再見。”
說著就用大拇指在我手背上劃拉了幾下,像是在調戲小姑娘一樣。
我還沒反應過來,正要罵他是不是有病,他已經松開手走到了閻今昔身旁,然后扶著閻今昔二話不說出了這間桑葉覆蓋的石室。
我看著黃毛的背影,張了張嘴卻沒罵出來。
墨鏡男見閻今昔出了石室,立刻跑到孫魚兒身旁,一把抓住了孫魚兒的手腕,號起脈來。
他閉著眼睛眉頭微皺,我緊張的看著他,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睛道:“不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