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近的至高點在哪兒?”林東田環顧四周問道。
阿加道:“這附近嶺子極多,不過最近的高點,就在咱們身后。”
我回身一看,其實完全看不出我們身后就是個山嶺。阿加不說的話,我還真無法發現這是個緩緩向上的斜坡。
我們一直往上走,基本覺察不到腳下在慢慢向上,直到過了將近半個小時,天已經見黑,阿加才道:“到了。”
我們四下一看,這他媽哪兒能看出是什么至高點,四周全是各種樹木植物,跟之前沒區別,視線極為有限,什么都看不到。
林東田不由皺起了眉頭,嘶啞道:“沒有視野開闊點兒的?”
阿加搖搖頭,不過他隨即拍了拍一旁的樹,說道:“這棵望天樹這么粗,高度恐怕不下六十米,視野應該會開闊點,你們一定需要看的話,可以爬這棵樹。”
我站在樹下往上一看,忍不住心里一顫,這他媽太高了,不愧叫望天。關鍵是這種樹除了頂部四分之一有樹杈樹葉之外,下面的四分之三什么都沒有,光禿禿的就一條樹干。樹干兩人合抱粗,上面還爬滿了青苔,一看就滑不留手,打死我我也不敢爬,不,是根本沒法爬。
老吳卻根本不當回事,沖羅紅軍一挑下巴,“上去用手機把四周拍清楚。”
羅紅軍一點頭,直接脫了背包,在腰間綁了一捆帶飛虎爪的繩子,然后換了一種特制的手套,就利索的開始往上爬,不過幾秒鐘就已經爬到了五六米高。
我在底下看的瞠目結舌,嚇的褲襠一緊,趕緊離樹遠點,生怕羅紅軍一個支撐不住掉了下來砸到我。
眼看羅紅軍越爬越高,我不知道咽了多少口唾沫。他可沒有任何保護措施,這要是摔下來,直接就成摔爛的西紅柿了,死的穩穩的。
羅紅軍中途休息了幾次,接近樹冠的時候羅紅軍甩出去了飛虎爪,借著繩子輕而易舉鉆進了樹冠之中。一進樹冠我們拿著望遠鏡也看不見他了,不過反而放心了點,至少樹冠里能好好休息,有腳踩手搭的地方也安全。
羅紅旗不放心的用對講機呼了幾次,讓羅紅軍小心。大概羅紅軍沒多余的手按ptt講話,只回了一句放心便沒了動靜。
我看了幾分鐘有點不耐煩了,便把望遠鏡還給了老吳,坐在樹下休息。
誰知老吳剛拿望遠鏡往上一看,上面就突然一聲尖叫,叫聲迅速由遠及近。
“小心!”
老吳臉色大變,也跟著驚叫出聲,扔下望遠鏡就直接往后滾去。
最近經歷了太多,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往一邊躲,可是身體還沒操動起來,眼前突然一道黑影由上至下一晃而過,緊接著咚的一聲巨響砸在了我的面前。
鮮紅的液體瞬間迸濺了我一身,有幾滴直奔我的眼睛而來,我下意識的趕緊閉眼,然后一摸臉,只覺得粘糊糊的。
我立刻睜開眼睛一看,是血,滿手的鮮血和白花花的東西。
我愣愣將眼神從手上轉移到我的身前,一具已經摔炸了的尸體幾乎貼著我的腳邊躺著,四肢成不可思議的角度散開,像是提線的木偶。兩只眼球崩了出來掛在已經裂開的滿是白紅之物的臉上。
是羅紅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