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了抽嘴角,瞪了五金一眼。被一個陌生人這么說自然很不爽,但是卻無可反駁,只好一邊跟著五金走,一邊上下打量這人。
看樣子年紀不大,三十多歲,精神奕奕,但是卻黑的厲害,像是棕色人種。皮膚坑坑洼洼如同月球表面,身材矮粗,差不多也就到我下巴的樣子,最多一米六五。
“六七八?”我想要掙回面子,于是故意笑出了聲,“奇怪的名字,我是蘇旬。”
“操!”那人罵了一聲,解釋道:“陸,陸地的陸,奇,奇怪的奇,八,才是六七八的八。陸奇八。”
“哦……”我隨口道:“那是挺奇葩的。”
幾人噗笑出聲,連陸奇八自己都沒忍住,孫魚兒捂著嘴道:“你可別小看奇八,這次可是專門把他拉過來的,沒有他這土夫子,我們仨還真不敢搞這墓。”
說到土夫子,老吳回頭看了一眼陸奇八,然后道:“我說怎么一股子土腥味兒,原來是同行,俺們幾個以前是關中的。”
陸奇八一笑,漏出一排亮白的牙齒,“知道。二十年前我剛出道,林家伉儷的名聲已經從關中傳到了我們湘東,可惜,可惜……妻子毀容自殺,心灰意冷急流勇退,其實也算是好結局了。”
“好嗎?”老吳反問。
陸奇八收起了笑容,搖頭道:“干咱們這行,喪偶之后能好好活這二十年已經是令人向往了,總比我好。后來的喪子也算是報應啊。”
老吳眼里閃動了兩下,不再說話,回頭默默的跟在五金身后。
我們在林子里走了半個鐘頭,最后竟然到了嶺頭,也終于看到了墨鏡男,還有兩個被綁成了粽子的男人。墨鏡男還是老樣子,背著背包正坐在一個盜洞旁邊。這個盜洞肯定不是林東田的人打的,也不知道是墨鏡男弄的還是閻今昔,不過聯想到那兩個被綁的人,十有八九是閻今昔的。
墨鏡男顯然從人群中看見了我,眼神里滿是驚詫,明顯也是在說:怎么他媽哪兒都有你。
五金走到墨鏡男身邊小聲解釋了一下情況,然后道:“閻今昔這次帶的人好像不少,和他們合作有利。”
墨鏡男點點頭看向老吳,淡淡的道:“這個盜洞不是你們打的吧?”
老吳看著墨鏡男的墨鏡愣了一愣,開口道:“不是,我們只打了那三個。”
五金道:“那就是閻今昔的人弄的,消息說這任囂墓中有十三疑冢,每冢各有不同。這次閻今昔又比咱們快一步,恐怕也是得到了比咱們更詳盡的消息,說不定連怎么避開這十三疑冢都知道。”
陸奇八走到洞口,然后摸了一把洞壁,隨后說道:“同樣是擠壓式爆破盜洞,這等奇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一定得見識見識。怎么樣各位?下去吧?”
墨鏡男毫不遲疑:“你帶路,走!”
我一聽,立刻慌了。趕緊跑到墨鏡男身邊道:“那個……你看,我也沒啥用,我就不用下去了吧。”說著我看了老吳一眼。
這句話自然是對老吳說的,我不過是拿墨鏡男當擋箭牌。現在的老吳絕對不敢怎么樣墨鏡男,他可知道墨鏡男幾人的本事,更何況兩撥人現在翻臉毫無好處,只能白白便宜了閻今昔。
老吳和二啟對視了一眼,幾乎同時道:“不行。”
我早有預料,我現在雖然看起來雞肋,但是地下會發生什么情況誰也不知道,說不定什么時候我真的會派上用場,他們用來對付閻今昔的籌碼自然越多越好。
我只好求救的看向墨鏡男,只希望他看在以往的情面開口為我說句話,說不定我能逃過一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