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奇八道:“吳先生和我所想一樣,我記得商朝有一種活人祭祀的手法。即建造一棵巨大的青銅樹,青銅樹上遭滿血槽,將活人插進青銅樹的各個尖利的枝頭上,鮮血順著血槽慢慢流進大地,祭品在枝頭上不會馬上死去,而是會不斷的掙扎,可越是掙扎血流的越快,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流血而死。是一種祭祀大地之神以期待豐收的祭祀。操縱這場祭祀的薩滿認為,充滿怨氣的鮮血會刺激大地沸騰起來,來年得以豐收。”
“我有一個假想。”老吳接著道:“將工匠生生困死在這殉葬室內,然后有人再打開殉葬室,挨個兒挑破這五百名工匠的血管,放血流進殉葬室中央的孔洞,完成對孔洞之下的東西的祭祀。”
“十有八九是這樣。”陸奇八嘆了一口氣說道:“再沒有比活活困死的人怨氣更深的了。與這相比,焚燒分尸剝皮等等反而爽快的多。”
老吳道:“應該慶幸,這些工匠里不乏機關高手,用了一個簡單的障眼法就把這些圖形遮住了,不刻意查找很難找到這些刻下的線索。看來這些工匠當時怨氣滔天,也有刻意留下為咱們這些后來的敵對者開路的打算。”
我聽得目瞪口呆,不由的轉眼看向那些骷髏。
活活缺氧而死還不算完,還要被人放干血液?
五百人的血液齊流是什么場面?我看向腳下,腳下果然是一種奇怪的黑色結痂,是殘留的血跡幾千年來留下的的產物。
我看向墨鏡男的手機,結巴道:“那……那祭祀的是什么東西?孔洞連接到哪兒?這上面有畫嗎?”
五金在一旁咬著干糧,翻了翻白眼道:“這么細小的地方怎么可能畫出來?不過我覺得應該極有可能是通向任囂的主墓室里。除了墓主,誰還有資格享受這么高規格的祭祀?”
五百人的鮮血,都能匯集成一個小型游泳池了,這任囂生前莫非喜歡游泳,死后還他媽得讓自己尸體飄在血里?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可是為什么之前幾個殉葬室都沒有這樣?還是咱們沒有發現?”
陸奇八看著手機,頭也不抬的道:“無論是侍女還是士兵或者車馬,都是用來為墓主在陰間服務的,也就是墓主的隨從,自然不可能下如此慘絕人寰的手段,不然到了陰間可誰還伺候他,誰還為他南征北戰?”
我嘶了一聲,心道也是。
這些統治階級一輩子都活在別的伺候之下,就是死也想著自己在陰間能活的像陽間一樣舒坦。
那些工匠可就不值錢了,建造完這陵墓就屁用沒有了,直接被用來活祭,對墓主來說也算是廢物利用。
墨鏡男這時滑動了一下照片,照片切換到了下一張。
這張照片拍的依然是一面墻壁,墻壁上畫著一個圓,圓上畫著一道橫線。
圓圈里縱橫交錯的畫了數條細線,將圓分成了不規則的幾個部分,每個部分里都畫滿了一些符號和密密麻麻的小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