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以為黃毛在忽悠我,就要又一巴掌拍上去,可是一旁的五金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我回頭莫名其妙的看向五金。
五金點點頭道:“他說的是真的,閻老頭的耳朵聽風辯位,很是厲害,據說其小時候被師傅灌了藥湯,年輕時可聽百步之外人的呼吸聲,現在歲數大了,耳背了,卻也要比咱們耳聰的多。”
“這么牛逼?”
我瞠目結舌,還有這等奇藥?
我突然想起來,在張家祠堂地下的桑樹室,我的那道閃光之后,墨鏡男第二個恢復視力,閻今昔當時還呆站在原地只是成防守姿勢,可墨鏡男的劍一到閻今昔身前,閻今昔立刻就動了起來,堪堪躲過了墨鏡男的劍。
當時我就覺得奇怪,墨鏡男這人奇葩,緊跟在我之后恢復視力很正常,可是閻今昔就算再牛逼,一個身體各項機能衰退的老頭子,怎么可能那么快恢復視力?
現在看來,不是閻今昔恢復了視力,而是聽到了墨鏡男的劍。
這事兒聽起來玄乎,好像武俠小說,但是如果閻今昔的耳朵真像五金黃毛二人說的那么牛逼,那聽到墨鏡男的劍也不是什么難事。
我抬頭看向黃毛,難以想象黃毛這種吊兒郎當的人,為了調查爺爺死去的真相,可以做到如此心機,甚至做到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令我汗顏。
周遭的幾人也被黃毛所講挑起了興趣,本來虛弱的陸奇八竟然忍著痛開口問道:“看你這樣,應該是確定閻今昔害死了你爺爺,我就想知道你怎么查到的,畢竟漆棺人死后,線索斷的干凈利落。”
陸奇八問了我想問的,我也忍不住道:“對啊,還有,那魆漆是什么玩意?”
黃毛拉過我的手,在我手心里畫起來,一邊畫一邊說:“鬼字旁魆,用這個字形容這個漆是因為,一,魆的意思多用于形容魆黑,而這漆就黑的深不見底,好像一片虛無一樣,二,魆在古代泛指鬼怪,而此漆,活人沾上沒事兒,但是一旦與死者的死氣長時間攪和在一起,就會慢慢融化,直到汽化,慢慢侵入死者體內,造成一種奇怪的尸變,成為半鬼半怪,鬼怪。”
“這么牛逼?”我驚詫道:“那這玩意哪兒來的?”
我覺得自己成了“土包子”,什么都不知道,黃毛不知不覺的已經超越了我太多。
五金道:“其實來源于一種樹木,樹通體漆黑,割開樹干會有黑色的粘稠液體流出,往其中加入各種草藥熬煮多日之后,就成了魆漆。不過這玩意用處很小,制作麻煩,出產魆漆的樹木也多少年沒見過蹤影了,如果不是他提及,我恐怕都會慢慢忘掉這種東西。”
其實聽到這些,我也有點見怪不怪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種東西與之前的參王,建木等等想比,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黃毛黯然低頭道:“對,就是這玩意。爺爺一生要強,沒想到最終的結果竟然是被賤人所害,甚至不能入土為安,安心往生……”
我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該說什么,沒有經歷過這些的人,實在沒法找出合適的語言去安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