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還是無所適從,心里怎么也接受不了,人怎么就這么玄乎乎的說沒沒了?
像是演電影,好像眼前的人,下一秒就會站起來,抹著臉上的番茄醬笑著喊道:“殺青!殺青!老子殺青了!”
沒有遺言,沒有斷斷續續的茍延殘喘,沒有死不瞑目,就這么安靜的突然,讓人沒有一絲絲準備。
現實總是這么令人惡心,怎么會像小說和電影那樣,要死了,還能斷斷續續的講那么多話,還能看著你滿眼的不甘,滿眼的什么,掙扎著想要活。
我想起第一次見五金,被他死死的按在地上,笑的模樣像個笑面虎,搞的我發誓一定要把他按地上一回。
之前一直沒有機會,而現在,五金就在地上躺著,不用我按。
懷里的小狐貍似乎也知道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個勁兒嗚咽低叫,不安的顫抖著,不停的往我懷里拱。
我看著伏在五金身上不斷顫抖的孫魚兒,眼淚突然止了下來。
五金的最后一句話不斷的回想在我腦海:“快……快……告訴……告訴老大,二……二啟……”
用盡最后的力氣說出的話,他要讓我們告訴墨鏡男什么?
最后提及了二啟,那這件事一定和二啟有關。
無論是什么,那這件事一定無比重要。
我看向五金的腹部,那爛乎乎的傷口明顯也跟二啟有關。
難道二啟真的“反水”了?五金沒有死在黃狐爪下,而是真的死在了二啟手上。
我暗自搖頭,二啟雖然牛逼,但是不像是變態,不像會把一個人刺成這樣,正因為二啟牛逼,所以刺人,一刺就能令人斃命,何必瘋狂的刺這么多下。
二啟又去了哪里?自始至終我們連二啟的影子都沒有看見,一切都這么怪異。
想到這里,我哪里還顧得哭,一把將孫魚兒拉了起來道:“別哭了!二啟肯定有問題!快讓墨鏡男小心二啟!”
我從沒有想過孫魚兒可以哭成這樣,怎么看她都是一個硬派理性的女漢子,怎么現在跟個小女孩沒什么區別。
孫魚兒本來一直低著頭,等我一說完,猛的抬頭看向我,瞪著通紅的眼睛道:“對!對!你看好老劉的尸體!我去追老大!”
話一說完,孫魚兒就站起來往前跑去。
我趕緊一把拽住她,不容辯駁道:“不行!我跟你一起去!人已經死了,看什么看?!我得先顧著活人!這地方又沒有野獸!”
孫魚兒的眼神在一瞬間已經恢復了冷靜,看了我一眼也沒說什么,就躥進了灌木叢中。
我抹了抹鼻涕看了五金一眼,就趕緊跟了上去。
這山不大,墨鏡男又剛追去沒多久,只要我們稍加注意絕對能找到他們留下的蹤跡,更何況我們有小狐貍。
我還沒開口說,小狐貍已經從我懷里擠了出去,一落地就跑到了孫魚兒的前面,沖我們一甩頭就瀟灑的往前跑去。
我們一路一邊跟著小狐貍跑,一邊不斷的大喊,讓墨鏡男小心二啟。
無論我們的猜測是否正確,一定得讓墨鏡男小心,已經死了一個人,絕對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