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四合院里,李云峰站在花房內,手里拿著一把精致的銀色剪刀,正慢條斯理地修剪著一盆君子蘭。
他看了一陣,總覺得院子里今天過于安靜。
保全叔在廊下拾掇著什么,李大江老爺子在旁邊看著。
“保栓叔他們呢?”
李云峰放下剪刀,隨口問道。
“還有我老丈人和丈母娘,怎么一天都沒見著人影?”
李大江聞言,停下了和保全叔的閑聊,嘆了口氣。
“嗨,你老丈人啊,孫興國,他回之前你去接他那地方了。”
“也就是老丈人當教授的時候住的地方!”
“那邊一個幾十年的老哥們兒,沒了,過去送最后一程。”
保全叔也接茬,聲音壓低了些:“可不是嘛。老孫頭一大早接的電話,眼睛都還是紅的。”
“說是以前幫過他大忙的伙計,感情深厚。”
“你丈母娘不放心,跟著去了。”
“寶柱和寶栓那倆小子,也跟著去搭把手。畢竟是白事,人多好照應,免得出了什么岔子。”
李云峰點了下頭。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倒也沒太多情緒,只是覺得這院子,確實冷清了些。
“什么時候回來?”
“估摸著得晚上了。”
李大江掐指算了算。
“那邊事兒多,中午得在那邊吃席,下午還得跟著跑一趟火葬場,怎么也得忙到天黑。”
李云峰“嗯”了一聲,沒再多問,拿起噴壺給蘭葉噴了點水。
就在這時,他放在旁邊小石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屏幕上跳出個名字:李為瀚。
這小子,自打當上了海東之國的皇帝之后,跟脫韁的野馬似的,一年到頭也難得主動打個電話回來。
李云峰劃開接聽。
“喂?”
“爹!是我!為瀚啊!”
電話那頭,李為瀚的聲音透著一股子壓抑不住的亢奮,背景音有些嘈雜,像是在什么熱鬧場所。
“有事?”
李云峰的語氣不咸不淡,聽不出喜怒。
“嘿嘿,爹,好事兒!天大的好事兒!”
李為瀚的聲音壓低了八度,但那股子興奮勁兒還是透了出來。
李云峰挑了挑眉,沒吭聲,等著他的下文。
這小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爹,我跟您說,我這邊……嗯,成了!”
“什么成了?”
李云峰繼續給蘭花澆水,動作不緊不慢。
“就是……就是您之前知道的那個事兒!我這邊的媳婦兒,全都選定了!”
李為瀚的語氣帶著明顯的邀功。
李云峰端起旁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幾個?”
“八個!爹!整整八個!個頂個的盤靚條順!”
李為瀚的聲音陡然拔高,生怕他爹聽不見似的。
花房里的老爺子和李大江聞聲,都齊刷刷地朝李云峰這邊望了過來。
保全叔也停了手里的活計,耳朵豎得老高。
李云峰面不改色,聲音依舊平穩:“說清楚點。”
“哎!好嘞!”李為瀚清了清嗓子,像是要說一段評書。
“爹,我跟您說,這八個,那可都是兒子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精挑細選出來的!”
“海東之國這邊的,有兩個,金發碧眼大長腿,那身段,嘖嘖,絕對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