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嶼聲音卡了一下,問他:“你剛剛是去買糖葫蘆了?”
“對啊,你喜不喜歡吃?”
“怎么還哭了?”
看到她眼角的淚水,隨春生指尖微動。他記得很清楚,剛才走的時候,那里還干干凈凈的。
是因為他剛剛的離開嗎?
宋嶼覺得丟人,接過糖葫蘆狠狠咬了一口。
仗著長得高,隨春生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他不動聲色地打聽:“你以為我是去干什么了?”
宋嶼說不出話了。
她總不能說,她以為他走了,在心里把他從頭到尾罵了一遍,罵出聲的那句還被他聽到了。
她不出聲,隨春生也不勉強,他不知道又從哪里拿出來一個烤紅薯,送到她面前。
“我沒有走,只是惹你生氣了,總要賠罪道歉的。”
“你原諒我好不好?”
剛出爐的烤紅薯軟糯香甜,宋嶼掰成兩半咬了口,她一手拿著糖葫蘆,一手拿著紅薯,悶悶嗯了一聲。
“原諒你了。”
想了想,她把另一半烤紅薯遞給他,隨春生擺了擺手:“我不吃。”
宋嶼瞪圓了眼睛:“我讓你幫我拿著。”
誰給他吃了?這是他的賠禮,自然全都是她的!
隨春生尷尬地接過:“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宋嶼點點頭:“好。”
……
這是隨春生第一次來到她家,幾層樓高的職工住房,他騎著車,遠遠地看到了大門。
“從這個門進去嗎?”
“不是這個,是另一個門。”
宋嶼還是給他指了北邊的大門,誰知道那個林峰那個變態會不會還在那里蹲著。
車騎進住房區的時候,劉爺爺還在崗位上守著,他看人陌生,攔住了車:“你是哪家的小伙子?”
“劉爺爺,是我。”宋嶼從后座探出頭,朝他打招呼。
劉爺爺恍然大悟:“是宋家閨女啊,你下班了。”
“下班了,您是不是還得等會兒?”
“換班還得一會,這是你……”他手指著載她的人,也沒聽說宋家閨女和哪家小子結婚了啊。
“我同事,我今天腿不小心受傷了,所以他就送我回家。”
劉爺爺噢了一聲,宋嶼又和他聊了兩句,就讓隨春生騎車離開了。
“就是這棟樓。”
隨春生不語,拐了個彎,把車停下樓下。宋嶼下了車,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他這會兒有些高冷。
有點像他們在審訊室的樣子。
這樣想著,她也問出來了:“你怎么了?”
隨春生看著她,似笑非笑,似乎就等著她問這一句話呢。
“我們是同事嗎?”
原來是因為這事。
眼下這場景,他說這話總有股興師問罪的意味,宋嶼眨眨眼睛裝無辜:“都是為人民服務,怎么就不是同事了?”
狡辯。
隨春生哼笑一聲:“那國家領導人還是為人民服務呢,你和人家也是同事?”
“人家我可高攀不上,但你只有你這么一個‘同事’,別人相當還當不上呢。”
朋友可多了去了,哪個關系更特殊,自然不言而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