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布娃娃,是她小時候李麗華從走親戚帶回來的。
聽說是因為長得又大又丑,那家的小孩一見就被嚇哭了,但扔了可惜,就被拿來給宋嶼玩了,一直陪著她到現在。
它穿著紅色的小裙子,皮膚是棕紅色的,頭上敷衍地綴著些根絲線權當頭發,聊勝于無,到現在也只剩下幾根毛發。
棉花被拿出來后,肚子肉眼可見地癟了下去,配上那雙大眼睛,顯得更可憐了。
“……”
宋嶼和它對視兩秒,雖然知道它沒有情感,還是心虛地把它的臉扭過去,給它畫餅,“下次,下次一定給你喂飽棉花。”
說著,她把帶鎖的小盒子塞進它的肚子里面,又填上些棉花,肚子又恢復如常了,從外面看不出什么差別。
宋嶼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有空看自己的那封信。
她興致勃勃,動作極為小心地拆開信封,眼睛下意識往下看,在看到署名人時,興致一下子就萎了。
只見幾個狗爬似的大字赫然在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出字跡。
——【你最愛的林峰】
“……”
嘔,雖然還沒吃晚飯,但是宋嶼都快要把中午飯吐出來了。她就沒見過臉皮這么厚的人,他什么時候是她最親愛的人了。
她允許他這么寫了嗎?
宋嶼反應過來,這不是信件,是專門來惡心人的,忍著想吐的沖動,她草草掃了一眼全文。
【一日不見卿,思之若狂】。
【嶼嶼,近來可好?】
整篇信都在寫他怎么這么想她,其間隔兩句就夾雜一句文言文,還有不少古詩詞句,像是特意賣弄自己的風采。
宋嶼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很想給他回信,問問他清朝都亡了,白話文怎么還沒普及到他那里?
該去掃盲班學學白話文了……
但也只能是想想,她是絕對不會回信的,免得一來二去又跟他扯上什么關系。
林峰的信,像是寫跑題的小學生寫出來的作文,廢話說太多收不住了,又想起了主題,最后生拉硬扯回來,問道:【嶼嶼,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不要躲我,相信我,我會和你解釋清楚的。】
看到這,宋嶼終于明白了他寫信過來的原因。
為了躲林峰,這幾日她不再讓隨春生只走南門,而是兩個門換著走。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怎么回事,竟然還真的一次都沒有碰到林峰。
看來這是等急了,才想出這個法子來。
宋嶼把信扔到瓷盆里,拿出宋全扔在桌子上平時吸煙用的的打火機。
紙質的信件在接觸到火焰后,迅速被點燃,火焰在瓷盆中越燃越旺,最后化為一攤灰燼。
宋嶼毫不留情地將瓷盆踢到一邊。
知道自己在躲他,還不滾得遠遠的,還寫上信了?
真是賤人多作怪,自己當初是怎么覺得他這人還可以的?宋嶼想不明白。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李麗華的聲音。
“宋嶼,出來吃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