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展,你個王八蛋。”
我氣極掙扎,他卻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大手固定著我的兩手,身體大半都壓在我身上,眼里跟點燃的火苗似的,能把我身上的衣服點著了。
“你可不能這樣說自己的男人哦,不然你不就成了王八婆。”
我去,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男人,死不要臉,還邪氣橫生,我氣的要死,卻拿他毫無辦法。
“呯呯呯”的敲門聲解救了我,外面低調的男聲說:“少爺,時間到了。”
石展從我身上一翻而起,干凈利落,沒有一絲留戀,好像剛才的一切,只是他將要做事之前的一杯茶飲,現在已經冷掉,便不客氣地棄之。
我心里莫名生出落寞,看著他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服,再轉頭看我的時候,眼神已經清明冷靜:“走,去給鬼嬰喂食了。”
我們走出院門時,月亮已經有些偏西,被薄薄的一層云遮住,地上的東西也都模糊不清。
除了開車的人,副駕上還坐著一個男人,穿著整齊,長的也好看,只是他一直沒回頭,我只能從后視鏡里看到半張臉。
石展往我身邊靠過來,聲音壓低問:“看上他了?”
我一把推開他,臉也跟著一燙,掩飾性地問道:“今天還去醫院嗎?”
“不去。”
“那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沒再說話,閉眼躺在后座上。
我心里很怕,一想到頭天晚上發生的事,身上就跟潑了冷水似的,不由自主的瑟縮一下。
拿眼去看窗外,車子竟然已進入市區。
現在是深夜,空曠的大街上看不到一個人,只有路燈還有夜場的門面里閃著光,偶爾有一絲雜音從里面飄出來。
車很快就穿過半個城市,然后從繁華大街進入一處巷子。
就在巷子的末尾有一處宅院,雙開木門,上面貼著鮮紅的年畫,連每一顆門釘都是嶄新的。
副駕的男生先一步下車,一個起身就從兩米多高的墻頭躍了進去,看的我下巴都差點掉下來。
大門打開,石展拉著我說:“走。”
他在做正經事的時候,臉上總是帶有特別嚴肅的表情,語句也簡短干練,使得我一點不敢猶豫。
“石丁,你們在外面等。”石展說。
給我們開門的男生臉上明顯一僵:“少爺……”
我們的腳已經跨進門里,沒給石丁說話的機會,石展手往后一翻,大門已經關上。
院子很大,四面都建著房屋,中間卻搭著一個藤蔓架,剛發芽的植物密密匝匝纏在上面,在地下形成一塊陰影。
石展沒有多話,直接把我拉到藤架的下面。
我這才看清,里面竟然有一口井,邊緣還搭著水泥臺。
“在這兒等我。”他說完話,人就飄了出去,直向那些亮著燈的房屋。
我心里是有點毛毛的,但看到那些房屋里大多數都亮著燈,肯定也住著人,多少安慰一些。
卻沒想這時候肚子突然一冷,疼痛感暴增。
我兩腿一軟就跪了下去,看到肚子已經鼓起老高,一顆血淋淋的嬰兒頭正慢慢從里面探出來。
他朝我呲牙,跳出來就往井口滾去。
我完全傻了,眼睜睜看著他滑進井里,卻聽到身后一個小孩兒的聲音問:“姐姐,你怎么站這里?”
轉頭就看到一個七八歲的少年,身上還穿著藍白條的校服,此時正站在藤曼架的外面。
我尷尬從地上爬起來,還沒說話,那少年就又問:“你不是我們這院里的人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