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完蛋了,我特么活了二十來年,今天要親眼看著自己被人一塊塊吃掉。
尖叫和掙扎對他們一點用也沒有,腿上和胳膊上早就撕開了口子,有人把嘴放上去,冰寒之氣從破口處進入,能清楚感覺到自己的血快速被一股力量吸掉。
石展渾身也血淋淋的,奮力沖過來只把我脖子處的女人打倒,卻被老者的棍子又打了一下。
有兩個人趁機把手伸向我肚子,尖利的指甲從上面爬過,血跟著流了出來。
我痛的幾乎暈厥,用力抬起手想擺脫他們,卻看到原本平平的肚皮,此時又高高鼓起,只一眨眼,鬼嬰的頭就露了出來。
圍著我的人輕的像紙,看到他的同時已經向后飄出兩三米遠,灰白色的臉盯著鬼嬰,沒人再上前一步。
我也動不了,見石展還被圍住,只好把希望寄托在這個小東西身上。
“你能去救他嗎?”
他在我肚皮上沒動,小而尖的牙齒呲著,好像是在笑,但真的太丑太可怕,我都不敢看。
最重要的是,他好像一點也聽不懂我在說什么,根本沒去救石展的打算。
我急的要命,只能轉頭再去看石展,卻正好看到他又吃了老者一棍子,整個人都栽了下去,圍著他的幾個人立刻上前,不由分說的撕他身上的肉。
眼前血紅一片,衣服的碎片和血滴濺的到處都是。
我喉嚨干澀,全身的血一齊往上涌,好像有東西從肚子里逆流而上,直往胸口移動。
一個紅團從我身邊“嗖”一下沖了出去,眨眼就到了老者的肩頭,尖利的牙齒立刻就啃向他的頭部。
老者身子一弱,往后移了數米,手里的棍子也脫手而飛,但是卻并沒甩開鬼嬰,只是延遲了他的速度。
此時他剛站住,鬼嬰的嘴也已經伸出去。
可是沒有他的保護,那些本來退開的數人又圍了上來,黑壓壓血淋淋的一片手再次抓向我們。
老者突然把臉往上仰,一層綠幽幽的極光從他雙眼迸射而出,陰森尖利的聲音跟著從嘴里發出來。
那些抓向我們的手在空中頓住,所有人的頭都轉向他,眼神茫然,連鬼嬰都停住了,牙齒貼近他的頭。
空氣的溫度降到冰點,我躺在地上抖成篩子,眼睜睜看著老人向我們走過來,心里急的要死。
他卻對著石展說:“你這是在造孽。”
石展布滿血的臉抽了一下,聲音里卻帶著笑意:“我都被你們整死了,還管什么孽不孽的。”
“我們談個條件吧!”老者又說。
石展沒回他,半坐在離我一米多的地方。
“我今天放了你們,你們則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石展還是沒說話。
“條件你們也可以選:一,把這只鬼嬰留下;二,幫這里的陰魂超度。”
這次我沒等石展,直接開口說:“把鬼嬰給你,你現在就放我們走。”
還停在老者肩頭的鬼嬰緩緩把頭轉開,血紅色的眼睛盯著我這邊,月光下,他的身子竟然在微微發抖。
我被他看的也是心里一涼,忍不住又去看石展。
他坐了足足幾分鐘,才不緊不慢地說:“幫你們超度吧,說不定還可以積點陰德。”
說完這話,就把右手舉起來,手掌伸向老者,嘴里念道:“天地無極,四海平壤,今招小鬼,速速歸行。”
還在老者肩頭的鬼嬰“嗖”一下就飛了回來,我只覺肚子一涼,他已經鉆了進去。
老者把手里的木棍揮了揮,往大門處一指,兩扇門同時打開,石丁和開車的司機一起沖了進來。
“別忘了答應我的事,不然就算是拼上這縷殘魂,我也會要了你們的命。”老者的聲音在我們身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