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展說:“他如果不這樣,又怎么會誤導我們呢?”
我急急地打斷他:“那你說說,是怎么發現他沒死的?”
他沒馬上解釋,而是把電腦打開,很快在里面找到一個視頻文件點開。
畫面里雖然黑乎乎一團,但仍然可以看到大概的輪廓,就是我住的宿舍。
在我們走后十幾分鐘,躺在地上的教導主任慢慢爬了起來,他像一只巨大的壁虎,趴在地上一點點把自己流出來的血吸干,連窗臺上都不放過。
那副干癟的身體,很快因為血液的進入又胖了回去。
他面無表情,緩緩拿出一副眼鏡戴上,然后走向窗臺,從那里一躍而下消失不見了。
我使勁咽了下口水,好半天不能從震驚里回神。
石展說;“這里的清潔工的確有問題,他們應該一早知道這里會出事,所以教導主任昨天走了以后,就有一個人跟著進來了,你看這后面。”
后面的視頻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后,一個身穿雨衣,腳上是雨鞋的人影出現在里面,他的面目遮的很嚴實,連手上都戴著手套,所以我們什么也看不出來。
他進去以后,先快速檢查了一遍室內,把教導主任走前沒清理干凈的地方,又抹了一遍,然后把桌子上石展掐斷的唇膏收起來,又從口袋里拿出一支新的放上去。
過程熟練,一點也看不出驚慌,應該是經常干這種事。
“他難道不怕進來的時候剛好碰到我們?”我問石展。
他淡定地說:“他當然是看到我們全部走了才進來的。”
“那這么說來,陸風不是早就暴露了?”
石展搖頭:“他可能只是看到進去三個人,后來又出去三個人,但至于那個穿了夜行衣,又刻意改變過身形的人是誰,估計應該不知道,而且陸風本身已經在自己身上做了掩護,不是高手還真的很難發現。”
好吧,解釋的沒毛病,可是石展又是怎么監控到我宿舍的一切呢?
我還沒問,他就指著床上枕頭下面的一只鞋子說:“呢,它的功勞。”
我朝他豎起大拇指:“老鐵,這個操作我給滿分。”
他立刻笑開了,把我的手捉過去說:“必須的啊,我老婆的老公能不滿分嗎?”
現在是一聽到他叫“老婆”就渾身不舒服,而且腦子里總會莫名其妙想起他那個未婚妻,盡管石展后來一直沒提,但是事情肯定不會那么簡單就結束,而且像他們這種能人,我也沒想過要共度此生,愛慕是一回事,合適又是另一回事,我還沒傻到不顧一切的地步。
石展說:“現在基本已經肯定教導主任就是萬老師背后的那個人,昨晚的一切都是他自導自演的,目的就是逼你就范。”
“你是說那管唇膏,還有最開始的血蛭都是他放的?”
“對。”
“可是昨晚上他為什么一直叫我們走,說我們斗不過他們什么的。其實我一開始也有點懷疑他,但聽到他說這兩句話,又覺得就算是他操縱這件事,背后也會有別人吧?”
石展卻笑笑說:“他的目的就是讓我們放棄對他的懷疑,你看你不是就信了?”
好吧,聽上去也沒毛病,只是這教導主任既然沒死,肯定還會對我們出手,從清潔工換的那管唇膏上就看得出來。
而且他可能知道血蛭已經控制不了我,必會再想別的辦法。
“石展,你說我們現在知道了他的事情,直接把他干掉行不行?”這人是個超級變態男,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安生,尤其是被他盯上。
他搖頭說:“之前還有機會,現在他完全把自己藏了起來,雖然還在這學校里,但是不露面我們也很難找到他,再說他身上不但有蠱蟲,還修了降頭術之類,沒有那么好對付。”
降頭這東西我以前也在恐怖小說里看到,確實很可怕,還能殺人于無形。也就是因為這個,他活著就更讓我恐懼,監控畫面里那個爬在地上吸自己血的人,誰看了都會懵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