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店出來時,我腳下虛浮,整個心思都還停留在樓上。
周游攔住我晃了半天,我才聽到他說的話:“怎么回事啊?不是去買水的嗎?怎么空手出來了?”
我看著他不說話。
他自己搖著頭說:“是不是又沒貨了,哎呀,算了算了,買不到就湊合著別的喝吧,反正這世界上水到處都是,我也沒必要非喝那一瓶。”
很有道理的樣子,誰還非在一棵歪脖樹上吊死了,可是我為什么就是老想那棵歪脖子樹,竟然還想著在上面安營扎寨,只是這樹不但歪,還花的要命,一邊跟我這兒貧,一邊又去勾搭別的姑娘。
車子去了哪里我根本不知道,一路上腦子都跟生銹了一樣,根本就轉不動,一直圍著石展跟那個女孩子轉。
莫名的心里就涼的要命,那些他們說過的關于我的命理,像一個丑陋的烙印,再次浮顯在心里。
我是不被人待見的,沒有人真正會對我好,我一生都是將是孤獨的。
“哎喲喲,怎么還哭起來了?”周游乍乎著說:“你沒買到水,我也沒怪你,是不是,怎么自己倒傷心地哭了起來?”
我轉頭看他,也才發現自己臉上涼涼的,眼淚已經糊滿了臉。
快速拿紙巾抹了一把問:“你是知道石展在里面對不對?”
周游古怪地看著我問:“你說啥?石展?那塊石頭?他在哪里?”
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裝的,但是這貨本來就特別煩人,做事又神神秘秘的,誰又知道他話里的真假呢?
而且我心里真的說不上什么滋味,胸口更像堵著一塊棉花,扯又扯不出來,咽也咽不下去,便狠聲狠氣地對問他:“你喝的那種水,除了這種小店里,別的地方都沒賣的了嗎?”
周游愣了一下說:“當然有,大超市里多著呢,只是他們要的更貴一點。”
這話我亦分不出真假,再說我的目的也不是問水,忍了半天也沒忍住說道:“我剛才去那家店里,看到石展跟一個女孩子在二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他在那里的?”
周游瞪大眼睛看我,沒回答反而問:“我讓你去買水,你干嗎要去二樓?”
我更奇怪了:“二樓不能去嗎?那小姑娘說二樓有雅間,我也就是好奇,也幸好是上去了,不然都不知道還要被這家伙騙多久?”
周游的表情好像是我闖了什么禁地似的,眼睛睜大,嘴巴也張開,只是半天都沒吐一個字出來。
我等的不耐煩,心里又不好受,就叫著他說:“有什么事你只管說,干嗎是這副表情?我雖然看到他們,但是也沒打擾,自己不被人待見還想留個面子在呢,就安靜地出來了。”
他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說:“這就好這就好。”
我被他越說越糊涂,而且好奇心再次被勾了起來,追著他問好在哪里,他卻用手一指車外說:“先辦正事,回去我再跟你細說。”
車子早已經停了下來,外面是清一色別墅群,而我們停的地方還有點熟悉。
竟然是郭少家。
只是現在里面黑燈瞎火一片,門口保全室里也沒有人。
周游下了車后,自己在身上摸索了一陣,拿出一個電子搖控器,對著大門按了一下,看到側門處緩緩打開一條縫。
我們兩個一進院子就覺得寒氣襲人,有點不像夏季的溫度。
我總是嘴快過大腦,問他:“你跟郭家認識啊?”
周游搖頭淡然地說:“不認識,我就是掙點錢而已,他們想消災。”
“你還兼職神棍啊?”這話我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而且周游還真有點像。
他轉頭白我一眼說:“就只有你家的那塊臭石頭才是正經得道仙體,別人就都是騙人的神棍了?”
這話沒頭沒腦,倒把我問的一愣。
到想起要反駁他時,周游已經進入郭家屋內。
里面跟我上次來時一樣,布置豪華,只是在不開燈的情況下,家具和物品僅借外面月光投攝一絲線進來,把影子拉的老長,再成片地鋪在反光的地板上,那種黑與明的結點總是讓人覺得怪怪的。
周游在門口站了一兩分鐘,才舉步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