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想穩住她,于是用手抓住她的肩膀說:“冷靜一下,你能完整跟我說說這里發生的事嗎?也許我們還能想到辦法。”
張詩曼搖頭,眼神一時空洞,一時又充滿絕望。
“你姐姐說要拿你去祭什么烏拉神的,為什么不是別人,偏偏是你?”我試著問她。
她眼里恐懼加大,本來半跪的身體一下子向后倒去,整個人跟受到極度重擊一樣,失去了原來了所有活力。
我真是急的快冒煙了,這種關鍵時候,我想抓住一切機會給自己謀條生路,可是這個豬隊友,除了哭就是暈,簡直了……
而且從昨天我們就沒好好吃過東西,現在又關了一夜,受盡折磨,肚子很餓,加上煩躁害怕,我特么都也想暈過去了。
還好張詩曼雖然人倒在了地上,聲音卻若蚊絲地說:“他們說我是什么星下凡,從小就被烏拉教所有的男人欺負過,他們說那是全教人把對烏拉神的寵愛,都要用在我身上才行,而現在我就要把神的恩賜再還給他們。”
我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想起問:“你是不是傻呀,那你后來有機會出去還不想辦法跑掉,為什么還回到這個地方?”
張詩曼絕望地看著我,過了很久才說:“他們在我身上下了毒,每年我都得回來拿藥,不然就會渾身腐爛而死。”
好吧,想想我們大學四年,她確實每年春節都回老家,但是暑假卻從來也沒回過。
她心里肯定也對這個地方異常恐懼,但是卻不得不回來拿自己的藥,可是她姐姐又是怎么回事?
沒等我問,她竟然從地上爬起來,語調怪怪地說:“我們這兒所有人都在一出生就被下藥,然后每年在祭奠烏拉神的時候,也是發放解藥的時候。那些所謂的解藥就放在被用來祭烏拉神的人身上,整個烏拉教眾徒會把這個人殺死,把肉分食給需要解藥的人。”
這么驚悚喪心病狂的事情我以前只是聽說過,現在竟然要親眼所見。
原來張詩曼并沒有什么特別,只是他們獵殺的其中一個而已。
“那他們殺的是不是都是女孩子?”想了想問她。
她點頭,又無力地把頭垂下去。
我想了想又問:“他們給你吃了解藥嗎?你不是說很快就要拿去祭奠嗎?那是不是已經提前給你吃了藥了?”
“沒有,都是在祭奠前才會吃。”
“不對啊,你之前不都是過年的時候才回來的嗎?可是現在還不到十月份,應該不到他們祭奠的時候吧?”
張詩曼瞪著空茫的大眼睛看我,她好像也沒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樣,就那么歪歪扭扭地斜靠在墻邊上。
其實事情的盲點遠不止這些,還有我們來時的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包括張詩曼自己做的惡夢,她當時一定是想到了自己的處境,但或許正因為時間點不附,所以她才會不顧一切的回來。
但仔細想想又覺得還有古怪,至少她姐姐就不正常,就算下藥是真的,那她參與這些事情怎么算呢?
我們不知道外面現在是什么時候了,看不到天色,手上也沒有時間,聽到門鎖響動時,張詩曼不自覺地又往墻上縮。
進來四個人,兩個拿槍抵著我和她,兩個過來把我們拉起來往外走。
從小屋出來,直接就拖到了后院,昨晚的各色刑具重新展現在面前,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恐地一件件看過。
有很多都是只有在古書上才能看到的,也有很多現代的,但無一例外都是可以把人折磨到皮開肉綻,精神崩潰的東西。
此時有四個大概十來歲的孩子,分別被綁在四把椅子上,他們眼里都是恐懼,眼淚無聲的往下流。
椅子旁邊各站著一個滿臉兇相的男人,手里拿著尖刀,只要那個孩子哭叫出聲,他們就毫不猶豫地扎下去。
我心驚肉跳,問張詩曼,那些小孩子是干什么?
她的眼睛盯著孩子后面一個臨時搭起的高臺,面如死灰,連嘴唇的顏色都是白的。
初升的陽光照著院子里的一切,卻沒有絲毫溫暖,整個空間都天寒地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