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這憤怒的情緒是從哪里來的,我只能隱隱約約感覺到,我越來越容易被這情緒所支配,做出一些我自己都難以理解的事情。
上到地面之后,我沒有直接跟蘇神棍說這下面的事情,我怕蘇神棍知道了會責怪她,所以想直接打算直接問這當事鬼。
可這女鬼就像是知道了我要責問他一樣,躲了起來,愣是不讓我看見,一直到蘇神棍給她超度完了,她都再也沒有在我眼前現身。
事情全部弄完后,天色已經是近黃昏了,忙了一天,連頓像樣的飯都沒有吃到,再好的腎也經不起這樣的透支啊。
“現在回去?”我無力的問道。
蘇神棍聽了,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
“回去,一百多公里啊!要去,你開車,別找我了!我沒力氣了!”我朝著他抱怨道。
可沒想到,這蘇神棍竟然如此的賴皮,一聽我這話,立馬捂住了胸口,順勢坐在了地上嗷嗷地叫著,裝作一副痛苦的樣子。
“你嘛賣批喲!要累死我啊!”說這句話的同時,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我的脾氣正在一步步的上漲,火氣也直往腦門上沖。
我想揍人!但我忍住了,這點忍耐力我還是有的,畢竟都慫了快二十年了嘛。
“咱真要這么趕么?”我有些不情愿地繼續問道。
蘇神棍態度還是一樣,很堅定,非要今天晚上就趕回殯儀館。
沒辦法,回吧,我身上又沒有錢,也不能夠去賓館開個房間什么的。
等到了殯儀館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左右了。
剛到院內,我就注意到了大伯的房間燈是亮著的。
我以為是大伯回來了,疲憊的身軀一下子來了精氣神兒,直接沖進了大伯的房間。
但,失望的是,大伯并不在房間里面。
我看了看,房間里面和我走的時候并沒有什么兩樣,完全察覺不到有人來過的痕跡。
但這并不代表著他沒來過,我在床頭柜的地方找到了一封信,看筆跡,是大伯的留下來的。
信中沒有什么內容,只有簡單的幾句話:
“我沒事,勿掛念!”
“不便現身,謹聽蘇師傅的話,時機到時,我自會出現。”
看到大伯報了平安,我不安的心暫且放下了一半,但是,心里又開始疑惑大伯為何要故意躲起來。
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么?還是另外有其他的原因?我一時還真琢磨不透。
看院子里面冷冷清清的,估計里面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自從殯儀館被查封,我們就再也沒有權利繼續住在這里面的。
天一亮,我也收拾好了行李準備離開。
但是我又能去哪?舉目無親的,全身也就只剩下幾十塊錢。
這是我第一次感到了孤獨,以前我還總時不時的嫌棄這殯儀館的環境簡陋,等到我真正迫不得已要離開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竟然是那樣的孤立無援,離開了這里,我還真的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的容身之處。
“跟我去觀里住吧先。”蘇神棍顯然看出了我的傷感與窘迫,一邊幫著收拾大伯的東西,一邊對著我說道。
也好,不去他那里,或許我就該去流浪了。
或許,這就是人生的真實寫照吧,活著就是一種難以預料,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來,我們能做的也只能乖乖認命,也只有拼了命地去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