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抹眼前前面的雨水,定睛了一瞧,這些人的穿著打扮倒很是統一,齊刷刷的黑色衣服,頭上戴著一頂梭帽,手里拿著個長長的鐮刀,臉色兇狠,眼神直直地盯著我們。
我粗略數了一下,這些人大約有一二十號人。
都說在這大山里,有些地方的民風甚是彪悍,今天,我這算是見著了,也是長了非一般的見識,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這么光明正大的攔住了我們的去路,完全就是在實施打劫嘛!
“你們是什么人?”司無量打量了一番對方的陣勢,朝著攔在車前的這群人問道,語氣還算是比較客氣的。
司無量這問話一出,其中一個模樣看上去比較年老的人,就從這人群里面站了出來,然后對著我們操著一口流利的地方語言,朝著我們喊道:
“儂朋是拉里來葛?做甚麼子?”
他這方言的發音,仔細聽起來像極了日語,但也只是像而已,我們也不確定他們究竟是來自哪里的人。
面對這樣的情況,這耗子又展現出了他快言快語的性格特點。
“你說的是些個什么東西咯?老子聽不懂!”說完,這耗子還作勢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耗子說完后,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舊用著我們聽不懂的方言,交頭接耳小聲的交談著,像是在商量討論些什么。
接著,看到他們的討論好像完了之后,其中一個看似和我一般大的男孩,便站了出來,然后用著一口蹩腳的普通話,對我們回答道:
“最近封山,外人不得入內。”
最近封山?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封山?外人又為什么不能進哇?乍聽之下,一時之間,我們還真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們又不是去打獵伐木,我們就是來山里看看。”我朝著他解釋道。
等我一說完,這男孩立即把我剛剛說的話,轉換成了他們的方言,轉而說給了他們后面的那一群人聽,片刻過后,又回過頭來接著朝我們說道:
“那樣也不行,在封山的時候,非要硬闖進去,山神一定會生氣的,現在它已經開始不高興了,所以,我們奉勸你們,還是請回吧,不然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恐怕我們也幫不了你們。”
我們瞬間秒懂了他們的意思,他這話說的也是有些霸道,合著這還不是法律規定的封山,而且他們說的這所謂的神明山神,說到底就是一個當地沿襲下來的風俗罷了。
可是,這入鄉隨俗的規矩,我們就是都懂一些的,但話又說回來,不是他們所有的這種風俗,我們都要嚴格遵守的。
約定俗成、墨守成規是一碼事,而打破常規見機行事,又是另一回事,如果按照他們的這個說法,那這山,莫非還成了他們的私有財產不成?
“放你他娘的狗屁,那是你們的山神,你們自己供奉著好了又關我們破鳥事?”這耗子一聽完這男孩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也沒給他好臉色,直接上去就是朝著他一頓死批。
當然,他的這一句話,也立馬被這男孩給翻譯給了他身后的那些人聽,而這些人聽完,臉上的神色馬上就變了,一個個怒目圓睜,那義憤填膺的模樣。
好像我們就是他們前世的仇人似的,其中的一個人,看起來脾氣更是狂放是暴躁,他直接舉起了鐮刀,惡狠狠地,作勢就要朝我們砍過來。
見此架勢,馬上就要有火拼的苗頭,司無量他連忙攔了上去,朝著這小兄弟笑哈哈地,和顏悅色地解釋道:
“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大家伙請息息怒,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那我們就聽你的便是了,為啥非要動啥刀子啊!”
司無量的這一句話,也很快被翻譯成了方言,一大幫子人,又嘰里咕嚕地討論了一下應對方案,緊接著,在這小男孩的幾聲呼喊下,他們一行人這才放松了警戒,也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刀。
我看著這司無量的態度,貌似也太慫了些,我總有一種感覺,他應對的模樣,看上去不像就是表面上的這么簡單,這么輕易地就向這群人妥協了?事情要是有這么簡單,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