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以卉狐疑地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身旁依舊若無其事的男鬼君黎,見他不語,更是起了疑心,當即站定了身子,然后拉住他就靠上了身后的墻。
“說,你對我的身體是做了什么手腳?”她誤以為自己可能是被他隱形了。
君黎一臉玩味地看著眼前這個曖昧的姿勢,若是能被人看到,指不定還以為這丫頭要強行壁咚他呢!他因此輕笑出聲,“卉卉,你這樣,我會以為你想強吻我的。”
“……”藍以卉這才后知后覺地松開了他的衣領,緊接著又退后了幾步,保持住一個安全的男女距離,這才繼續虎視眈眈地看向他。
“好吧,也沒做什么。為了方便行事,我只是帶了你的靈魂過來。”君黎滿臉無辜地沖她攤了攤手。
什么?靈魂!
殊不知,藍以卉的反應卻是那么大!她瞬間瞪大了自己的雙眼,緊接著伸手就開始狠狠地抽自己的臉頰,只為測試一下到底疼不疼,是不是在做夢……
君黎先是站在一邊看個神經病似的瞅著她抽打著自己,后來實在看不下去了,而且時間也緊迫,他干脆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像是拎小雞一般地抓她往君興之所在的病房而去。
誰知,來得還不是時候。
因為病房里還有醫生大概在查房來著,藍以卉便只好在門外坐等著。
這時,站在窗外觀察著里面動靜的君黎卻忽地沖她招手過來一看。藍以卉身形輕盈,幾乎是飄到了他的身邊,剛站穩,她就看到了這么一幕:
那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背著她,而他手里正拿著一支裝有透明藥水的針管,隱隱約約聽見了一句“……別怪我”,然后那針管便直直地插入了給君興之的輸液瓶中!
如果不是君黎及時地按住了她,藍以卉恐怕早就沖進去制止這個人面獸心的醫生了!
直到那蒙著白色的醫用口罩的醫生從病房里若無其事地走出來,藍以卉這才感覺自己身上的束縛消失殆盡,她一下子掙脫了君黎,上前就想給那壞人幾個巴掌!
可,如今她沒有實體,揮出去的巴掌也只是一陣涼颼颼的風而已。
而那壞醫生也是做賊心虛,被這冷風拂面嚇得身形一顫,緊接著更是加快步伐離開了這里。
“為什么要攔著我?”藍以卉十分不解,甚至格外地心痛。明明他們見證了這一幕,也完全來得及上前阻止,那為何君黎還要拉著她眼睜睜地放那壞人走掉?!
“卉卉,有些事情,不是我們想要改變就真的能改變的。”
君黎沖她丟下這么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然后轉身便面無表情地走進了君興之的病房。而站在原地的藍以卉呆愣了片刻,似懂非懂地也隨即跟著走了進去。
聽見病床上已然奄奄一息的君興之似乎還喃喃自語著什么,藍以卉當即湊上前去仔細地聽了聽。
“……可憐……我的孩子,對不起……我……君氏……守,守……住。”斷斷續續的話從君興之的口中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但藍以卉還是聽得云里霧里。
眼看著對方的生命跡象越發微弱起來,藍以卉頓感無力,也顧不得他到底能不能看得見自己,聽得見自己的聲音,她異常決絕地當場立誓:“伯父,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犧牲的,君黎的案子,我管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