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之后,藍以卉發現自己的雙頰有些發熱,她于是拿手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龐,在心中默念著:藍以卉啊藍以卉,這只是一只隨時會走的男鬼啊,想什么呢?真當他是自己的男朋友了啊?
可是,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她那顆被路凱宇傷透了的心卻不由自主地往君黎身上貼近,再貼近。
就在藍以卉的思緒不斷飄遠之際,不知不覺,房間內的溫度再次驟降,她原本是面向床頭柜的方向,這么一來,她便以為是君黎回來了,一開心地回首過去,誰知,卻是這么驚悚的一幕:
房間內的墻壁本是白色的,貼了藍粉色的墻紙,但現在,全被一大片充滿了鐵銹味的血跡所掩蓋,而那血水還不住地往下流,將木質的地板也逐漸吞沒,緩緩地蔓延到她的腳邊。
一個人如果恐懼到了極點,是會失聲的。
藍以卉已經喊不出來了,甚至連身子都不受控制,根本動彈不得,至于跟她進房間的雪球更是嚇得悶哼一聲便倒在一邊了。
此時此刻,她竟然也無比希望自己能直接嚇暈過去,眼前這視覺效果,實在沖擊太大了。
不過那血流到了她的腳邊之后,便忽然不動了,緊接著,濃稠的一灘血里忽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臉,漸漸地又浮現出一顆血色頭顱。
頭顱之后是上半身,然后再是下半身,速度很緩慢。
看在藍以卉的眼中,就像是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從一大灘血里面爬了起來,但卻比血人還要恐怖,因為她的樣子更像是用鮮血拼成的。
“你……你是誰?”見她似乎又沒有什么惡意,藍以卉忽然發現自己能開口說話了。
只眨眼的一瞬,血女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穿著血色羽衣的古代女子,如瀑布般的黑發很長,無風自動,有的發尾還浸在地上的血水里,卻又纖塵不染。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知道你是誰就行。少主他……不是你這種普通人能覬覦的,知道嗎?他可是我們閻王唯一的兒子,將來會是令你們聞風喪膽的閻王大人!所以我特地來警告你,別再勾引我們少主了!”
女子的聲音特別地婉轉動聽,傳到藍以卉的耳中,還自帶回響的效果。她聽了對方的警告,有一瞬間的迷糊,但很快就全明白過來了。
“你是說,君黎他……是閻王的兒子?!你喊他少主,那你就是他的奴婢了?”這年頭,連地獄里的奴婢都打扮得如此妖嬈魅人,藍以卉不覺有些自慚形穢了。
孟血櫻微微頷首,但她只是承認前半句,至于后半句,她在心底里不停地腹誹著:我這個樣子,哪里像個奴婢了?!哼,死后千萬別出現在我面前,不然一碗孟婆湯還不夠你喝的了!
“少主他最愛游戲人間了,你不過是他偶爾興起的一個玩物而已,別自作多情了。不信的話,今晚……你就知道了……”說完,余音裊裊,但人已消失不見。
而藍以卉這才暈倒在地,一切就仿佛只是大夢一場。
再醒來的時候,房間里的擺設還和之前一樣,根本看不見半點血跡,藍以卉是從自己的床上悠悠醒來的,好像記得自己的確想睡回籠覺來著,結果真的沒吃早餐就又爬到床上來了?
爸媽居然沒有過來吵醒自己?
藍以卉晃了晃自己睡懵的腦袋,再一看,眼前瞬間出現了一個毛茸茸的龐然大物。雪球又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等她徹底清醒之后,藍以卉想起了夢中的某個片段,有人告訴她,君黎根本不是因為喜歡她而天天纏著她,他只是玩玩她而已,等新鮮感一過,就會離開。
所以,有個聲音還不停地告訴她,不能喜歡君黎,絕對不能對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不然……后果很嚴重。
可是,藍以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本來就很清楚人和鬼在一起是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但如今親耳聽見別人這么反對,她又覺得心里堵得慌。
還有晚上,晚上據說會發生什么大事來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