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兒醒過來了?她之前是得了什么病啊?”難不成,是張豐茂搞的鬼?
聽到女兒的問話,專心開車的藍海卻用余光奇怪地瞥了她一眼,沉聲道:“卉卉,你怎么知道死者的妻子名叫柳翠兒?”
“啊……”藍以卉想了想,似乎從頭到尾,父親和自己提起這個案子時都沒有說過他們的名字,不覺有些尷尬,只好胡亂地答道,“哦,是秦叔叔跟我講的……他還跟我說,我之前去采訪過的那個何向明老師,正好是死者女兒的青梅竹馬?”
“嗯,對,”藍海點點頭,趁著一個紅燈的空檔,他別過臉去,對女兒意味深長地說道,“以卉,你好像對這個案子很感興趣,要試著幫我一塊兒破案嗎?”
聞言,藍以卉瞬間明白這就是父親對自己的一個鄭重的邀請啊,她隨即回應他:“好啊!爸,那我們直接去醫院吧?學校里也沒什么事,不急著回去。”
可能要讓自己的父親失望了,藍以卉參與其中,只不過是想讓兇手別那么早就暴露出來。
柳翠兒所住的醫院和藍以卉的學校都在一個區里,所以藍海見女兒這么說了,于是當即打了個方向盤,往另一側方向疾馳而去。
張豐茂死了十多年,所以柳翠兒也老了,她早就離開了張家村被人送往療養院里生活。這次突然住院,也是因為上樓梯時一陣頭暈目眩,結果摔了下來,導致不省人事。
幸好樓梯是墊了毯子的,很軟,老人從上面摔下來,并沒有磕碰到什么致命的部位,但有輕微的骨折,再加上有嚴重的風濕病,膝蓋那塊兒遭受強烈的撞擊,怕是……再也復原不了了。
來到這個普通病房,柳翠兒所住的是個四人間的大病房。每個床鋪之間只有一道簾子相隔開,病人們共用一個衛生間。
畢竟是孤寡老人,只有政、府那點補助,生活條件也可想而知。
藍海帶著自己的女兒進去的時候,秦子俊還有幾名刑警都已經到場,給老人買來了很多慰問東西,還特地請來一名看護照顧這位住院的老人。
“卉卉,你不是回學校了嗎?怎么,也跟著藍局一塊兒查案來了?”秦子俊先是沖藍海打過招呼,緊接著又來調侃藍以卉了。
不過,藍以卉有些心虛,沒有及時地吭聲。
還是藍海截過了話頭,同時也是對在場其他的幾名刑警解釋說:“卉卉快畢業了,先帶著她過來實習實習,不會影響大家的工作,你們請繼續。”
秦子俊原本正在聽柳翠兒講述當年的事情,這一打斷,也剛好,算是給老人休息的時間。
“同志,剛剛我們講到哪兒了?”柳翠兒有老年健忘癥,所以她的敘述也是斷斷續續的,想起什么講什么,所以負責做筆記的警員回去還要再費一番功夫來整理。
聞言,秦子俊也耐性十足,就當是陪老人聊聊天,還沒有急著問起當年的情況,“柳奶奶,剛剛您是在夸自己的女兒呢,長得很漂亮,說要介紹給我們中的單身人士……”
“哎,胡說!我們家瑤瑤可是有心上人的,她啊,從小就喜歡跟在明明哥的身后,一起玩到大……”柳翠兒顯然將自己之前說過的又忘得一干二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講她愿意講的。
藍以卉也靜靜地站在一旁,不去打斷什么。還暗自有些慶幸著,就這樣前言不搭后語的狀態,想必他們要查出什么蛛絲馬跡,也并不容易吧!
“奶奶,您說您的女兒特別孝順,那現在……您都住院了,怎么張錦瑤她都不來看您呢?”其中一名刑警小帥哥似有不服氣,忍不住出聲質疑道。
聞言,柳翠兒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情緒一下子變得很激動,帶著哭腔連聲喊著:“哎,作孽啊,都是我造的孽啊!瑤瑤她瘋了,都是因為我,她……瘋了,年紀輕輕的,才十八歲而已,老天為什么要這么對她,都是我的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