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兒幸虧和那個禽獸繼父長得一點也不像，幾乎全是遺傳了張錦瑤，無論是這清冷的性格，還是漂亮的容貌。
起身的時候，藍以卉一眼就瞥見了站在窗戶邊上的君黎，還有他身邊的黑白無常，以及衣衫襤褸的張豐茂。
要不是怕嚇壞了看不見鬼的這對母女，她真恨不得沖過去再揍他一頓！
不過稍稍冷靜下來的她也注意到了張豐茂這個鬼樣子和上一次所見到的不同，想來他的罪孽，也足以讓他在地獄里的生活不是那么好過了。
再出門的那一刻，她清晰地聽到了張豐茂動了動自己的唇，“對不起。”
呵……對不起要是有用，那還需要他們警察做什么？
從別墅去她父親所在的警察局，路上也要一兩個小時的車程，因此，藍以卉果斷選擇了打的。但因為這里人煙稀少，不那么好打車，幸好有君黎。
于是，她坐在副駕駛座上，折疊輪椅被放入了后備箱內，而張錦瑤和謝思慧以及一只男鬼就這么往后座上排排地一坐。
從車視鏡中，藍以卉有看到，坐在張錦瑤身邊的君黎正將自己的一只手舉在半空中，掌心對準她的腦袋，有白光散發出來，沁入她的大腦皮層。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矚目，君黎淡淡地解釋了一句：“她的瘋病還沒完全好，頭部還受到過撞擊，里面有個良性的腫瘤，我在把它去掉。”
其實他不用解釋，她也不會說什么。因為她很清楚，君黎這只男鬼不會隨便害人。
市警察局。
因為和藍以卉還有謝思慧都無關，張錦瑤一個人被帶進了審訊室，由秦子俊秦隊親自負責來審問她。而男鬼君黎也旁若無人地跟著走了進去。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等待的時候就會覺得特別漫長。
藍以卉和謝思慧兩人坐在一個空蕩蕩的辦公室內，怕影響別人辦公，也不敢到處走動。不過謝思慧顯然更緊張，畢竟年紀還小，生怕自己的母親會因此被判死刑。
“放心，整件案子很清楚，這是過失殺人，你媽媽不會有事的。”她伸手拍了拍對方的手背，發覺冰涼得驚人，又忍不住用自己掌心的溫度來促使謝思慧溫暖一些。
看著她的側臉，藍以卉終于明白過來，為什么當初，她在第一眼見到張錦瑤時，會覺得莫名地眼熟。
因為這個謝思慧真的和自己的母親長得非常神似，無論是一顰一笑，甚至連冷著一張臉時，都有張錦瑤的影子。那么……會不會也正是如此，何向明才會對她特別關注？
“那次跳樓，我昏迷醒來之后，何老師跟我說，說他是因為我長得特別像他小時候的那個青梅竹馬，才會不自覺地對我關照有加。其實我一開始并不信，以為他這是拒絕我的借口……”突然，謝思慧一臉淡然地開口了。
難怪她后來會轉學，想必那個時候，轉身離開的她該是很恨這個何向明老師的。
但誰又能想到，事情發展到后來竟然會變成這樣，自己的親生母親還有班主任老師都成了殺人兇手，而她呢？本來是個孤兒，現在又是媽媽的女兒，卻也是……妹妹？
藍以卉怔怔地看著這個堅強的女孩子，不知道她的心底對這樣一個事實又該多么地絕望。
“那你現在，還喜歡你的何老師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