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以卉和蘇淺以為岳國偉要說出點什么來了,誰知,對方卻猛地深吸一口氣,轉而神色如常地吐出了四個字:“……還真沒有。”
這種感覺,就像是風水輪流轉,她們也被眼前的大叔戲耍了一回。
不過蘇淺也不氣餒,強忍住丟給他一個白眼的沖動,喃喃地繼續道:“是嗎?沒有那樣的仇人,怎么說死就死了呢?岳先生,據我們調查發現,你兒子可是欠下了不少高利貸啊,哎,看來很有可能啊,是追債的人找上門來了。聽說他曾經跟你要過錢,可你卻沒給,結果害得他被逼到了死路啊!”
聽到這番話,岳國偉的臉色變了變,語氣生硬地辯解了一句:“我哪有什么錢給他?”
“沒有嗎?我之前聽岳飛揚說過,你身上還藏了一筆數目可觀的錢啊,藏得特別好,連他都不知道。”就猜到了他會嘴硬,藍以卉不慌不忙地娓娓道來。
“哦,那是我以前買彩票中的。我跟他早就斷絕了父子關系,那錢是我用來給自己養老的。”岳國偉垂下了眼瞼,淡淡地應聲。
蘇淺忽而冷笑一聲,開始變得咄咄逼人了,“這樣啊,岳先生,那你可真的夠狠心哦!岳飛揚好歹是你的兒子吧,他被追債追得那么慘,你卻還能硬起心腸來不給他一毛,現在好了,他死了,這算不算也是被你逼的?”
“飛揚他哪有欠下這么多的錢?不可能是被那些債主殺害的!”岳國偉忽然低吼出聲。
“哦?如果兇手不是那些追債的,那還有誰啊?你兒子還得罪了什么人嗎?岳先生,如果你還知道一些什么,希望全都說清楚,也好讓我們早日抓到你兒子的兇手,對不對?”蘇淺又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態度。
但岳國偉卻出現了躲閃,忙不迭地搖搖頭,“不,我不知道了,我一直呆在這監獄里,當初也只是聽他說欠了多少多少,我感覺數目不多,所以希望他自己賺錢去還。怎,怎么就……”
藍以卉和蘇淺一時間也看不出來對方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只見他緩緩地低下了頭,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似是越說越難過了。
“岳先生還請節哀,這樣吧,假設他不是被追債的人害死的,你覺得,他有可能因為還不起錢而自我了斷嗎?”半晌,蘇淺再度開口。
“你說什么?我兒子自殺?”岳國偉的神情更加詫異了,“那就更不可能了,他那么怕死的一個人,沒錢去搶錢來還債的可能性還更大些,怎么可能會自殺?”
“好的,那我們暫時也沒有別的問題了,希望你之后要是想起了什么,能夠及時地聯系我們。”蘇淺不打算再問什么了,拉著藍以卉就要走。
岳國偉也起身,卻在她們走出房間的那一刻,又喚住了她們倆,“那個……如果找到兇手是誰,可不可以第一時間告知我?”
“好。”
走出這間臨時的問詢室,蘇淺又找了獄警老大,請求道:“你好,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可不可以將岳國偉從現在開始到之后的幾天在牢里的監控錄像到時候每天發給我們看看?”
“可以。”那獄警老大特別冷酷,還惜字如金。
不過蘇淺一點也不介意他的態度,笑著連聲道謝之后便拉著藍以卉離開了。
回到蘇淺的車上,藍以卉這才開口問向自家閨蜜:“淺淺啊,我們這就問完了?我怎么覺得,我們也沒有問到什么特別有用的信息啊?”
“至少,我們可以基本否定了岳飛揚主動自殺的可能……至于其他的,看著吧,只要岳國偉認為他的兒子就是因為他沒有給那筆錢,而害得兒子身亡,那么你猜他之后的反應會如何?”蘇淺笑得意味深長。
藍以卉像是明白了什么,“好吧……那如果岳國偉不這么認為呢?”
“既然他都不信自己的兒子會自殺,那么殺死兒子的兇手到底是誰?如果他不覺得是因為錢,那么……還能因為什么呢?”蘇淺調皮地沖她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