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他聽到君衍之的反應也這么訝異的時候,岳國偉便沉默了。雖然很短暫,卻也足以表明他一開始懷疑的就是君家做了什么手腳。
藍以卉:【君謙,那個岳國偉呢,其實先給自己的兒子打了電話,結果是警方接起來的,那么,他為什么不直接找警方問個明白,卻在過了幾天之后給君衍之打電話,讓他幫自己調查清楚這件事?你想想其中的原因?】
君謙:【你這么一說,倒是很有道理,好,他要是有什么新動作,我會及時告知你的。】
藍以卉正打算結束對話,忽而想到了蘇淺之前說過的那句“整個君家這么多人”,于是又換了個話題繼續向君謙發送過去一句:【對了,君謙,你們君家算上旁系的親戚,姓君的總共有多少人啊?整個家族很大嗎?】
手機那頭的君謙被她這么一問,也先是一愣,下意識地回復道:【是,挺大的吧,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之前,藍以卉都不曾想那么多,再加上在君黎的葬禮上,也只見了君興之,以及君衍之,君謙這些人,還以為其他的便只是君黎的親朋好友加粉絲們了。
現在想來,那些同樣戴著小白花,穿得很正式的那些人物,應該都是君家的人了。
藍以卉:【沒什么,你可以發一份族譜給我嗎?或者,你自己將君家一些重要和次要的人物關系列表列出來之后,發我一份,我……想研究一下。】
要不是知道藍以卉現在心心念念的就是查案,君謙還真的會以為她這是對他們君家特別感興趣。
君謙稍稍遲疑了一下,最后還是回給她一個ok的手勢表情。
族譜就算了,如今在君衍之的手中,動一下就一定會被懷疑什么,好在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整個家族關系,簡單地列出來讓藍以卉看一下,也沒什么難的,只是要耗費些許時間了。
因為君衍之這個目標出現以后,就算他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那么,至少也說明了的確和君家內部有關系,藍以卉覺得自己需要好好理一理這整個君氏家族,從而確定出嫌疑目標來。
岳飛揚的這個案子,遲遲沒有什么新的進展。
又到了一個雙休日,正常放假。于是,藍以卉和蘇淺就跟著秦子俊一起去案發現場再次勘察了一番,看看還有沒有任何讓他們忽視掉的細節。
而這也是藍以卉第一次親身去岳飛揚的案發現場,之前從蘇淺給她發來的照片上看過岳飛揚吊死時的樣子,舌頭伸得長長的,害得她差點做了噩夢。
其中有一張還是岳飛揚被警方放在地上的樣子,脖子上還纏繞著那鐵鏈子,讓她忍不住腦補了一把什么黑白無常索命的畫面,著實可怖!
因為案子還沒破,現場自然被保護得很好,上面只有警方取證過的痕跡,其他都還是原來的模樣。
岳飛揚這個出租屋是一室一廳,沒有裝修過,很簡單的白坯房,客廳里放有最普通的餐桌和椅子,以及冰箱,卻連沙發都沒有。而他的臥室內,也只有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柜,以及一個木制衣柜。
人是在客廳里上吊的,因為有一盞吊燈,鐵鏈子穿過了吊燈,身材瘦小的岳飛揚便站在一把椅子上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餐桌上依舊雜亂無章,除了一些東西被拿去做指紋比對,其他無關緊要的東西便都還在這上面堆放著。藍以卉看著這張餐桌,腦海中則閃現過一張現場的照片,從而腦補出這樣的畫面:
岳飛揚中午點了外賣,送到之后,還從冰箱里取了一罐啤酒出來喝,然后是邊吃邊在看手頭上的一張張賬單。
吃完了以后,他還用計算器算賬單上欠下的一筆筆錢,以及用手機查詢一張張銀行卡里還有多少余額可以繼續勉強度日。
心灰意冷之際,他便拿出了那條鐵鏈子,打算結束自己的生命來抵償那些怎么也還不清的債務?
藍以卉盯著那不大的餐桌好久,都快將它看出一個窟窿來了,這時,余光瞥見了桌腳下似乎有個白白的什么紙屑。乍一看,像是餐巾紙,她怪不得自己的形象問題,一下子跪倒在地,鉆入了桌子下面,然后取出了那張小小的紙片。
是……外賣盒子上的單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