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實際上,是你爸一時氣憤失手將你媽按在浴缸的水中活活讓她窒息,然后再用刀割了她的脈作為偽裝?而不是你媽自己先動手割了脈,然后整個人也逐漸縮到了水中而死?”
聽到藍以卉的問話,馮夢先是一怔,隨即想到對方大概也是看了父親所寫的遺書,所以頓時無力地點點頭,“嗯,應該是吧。”
“那你當時有懷疑過你的媽媽是自殺還是他殺?”蘇淺又緊接著問了一句。
馮夢似乎并不愿再多說母親的死,語氣里隱約有些不耐煩了,“我媽有抑郁癥,所以她會自殺,我并不覺得奇怪,只是真的很難過……”
“好,那我再問最后一個問題好了,如果你知道了真相,而你父親又沒死,那么你會采取什么來報復他嗎?”蘇淺的問題還真的是一個比一個犀利多了。
藍以卉忍不住瞪了自家閨蜜一眼,萬一刺激到人家小女生可怎么辦?
“可他已經死了。沒有這種如果。”馮夢果然迅速沉下了臉,口吻冰涼。
蘇淺也說到做到,乖乖地閉嘴不再多說什么。而藍以卉又問了幾個常規的問題之后,剛好,秦隊他們也從樓上下來了,于是,她們剛好交差,一起打道回府。
走在路上,助理小梁分外不解地問向秦涼:“秦隊,這不明顯是個自殺案嗎?就連冷哥也親自鑒定過了,為什么我們還要把它當成是謀殺案來調查一番啊?”
“案子都不能光看表面啊,你看他妻子當初的自殺案,也是被警方認定是自殺,結果呢,如今卻被死者親口承認是他做的,這就值得探究一下了。而且還有一些疑點沒弄清楚,當然不能就此結案了。”
“還有疑點啊?”
“對啊!疑點可多了!”蘇淺順勢接過了話茬,但轉而卻是對秦涼說的,將自己心中最大的疑問吐露了出來,“秦隊,我總覺得馮建陽的自殺沒那么簡單,他妻子的自殺都過去十多年了,他就算愧疚,無緣無故怎么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選擇上吊?而且心理學上說過,一個人的愧疚心理如果沒有什么外界的刺激,是只會呈遞減趨勢下去的,絕對不會突然受不住內心的譴責而跑去自殺!”
“對哦,而且連警方都認定了他妻子的確是割脈自殺,那么他不說,誰又知道這其中的真相是怎樣?除非……他是被人威脅了,所以就……”被蘇淺這么一說,藍以卉也頓時開竅了。
同時,她也忽然明白過來,當時淺淺為何會對那個馮夢這般咄咄逼人。
“嗯,而且就像那個報案的女傭所說的,馮建陽在進臥室午睡之前,他還說自己睡醒了要去公司開會,結果卻在這期間又跑去自盡,這也是個疑問。”秦涼也不慌不忙地點頭認可了她們的說法。
冷亦寒卻在這時cha入了另一個新話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君向蝶的自殺案,之前是藍局領隊進行調查的。哦,他那個時候還是隊長,所以……”
“這樣啊,”秦涼是比冷亦寒晚進隊的,本來上頭打算讓冷亦寒當隊長,但他不愿意,就喜歡當手下,這才讓秦涼接手了這個隊伍,所以聽到他這么提醒,她便轉向了藍以卉,“卉卉,那你一會兒去找一下你父親吧,問他能不能將當年那個案子的卷宗調出來給我們看看,然后……你也可以再跟你父親多聊聊看當時的情況,以他的辦案經驗來講,馮建陽在遺書中坦白的那些是否的確可以成立?”
“哦哦,好的。”
等藍以卉想起來要聯系君離,可能今晚的晚飯又是外賣了,結果,就在警局門口,她一眼就看見了君離的那輛黑色豪車。
對方似乎也從車視鏡中看見了她,因為她都還沒走近,車門便開了,緊接著,君離就從車上不緊不慢地走了下來,然后徑自朝她所在的方向走來,這才嘴角微揚,“走吧,我們吃飯去。”
“誒?你不會一下午都在這兒守著我吧?”藍以卉訝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