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不緊不慢地解釋了一句,“冷哥是說,馮建陽有可能是被逼自殺的,并不想真的死,做戲給幕后之人看而已。”
“什么?”藍以卉越發有些不解。
冷亦寒卻忽然覺得她這種模樣呆萌呆萌的,走過來忍不住想要拍拍她的小腦袋,卻被她靈活地躲過了,最后只好拍在了她的肩膀上,“是這樣的,我有個大膽的猜想,你們聽聽就好。君向蝶那個案子都過去這么多年,我昨晚連夜琢磨完當年那個案子,的確,只要馮建陽自己不說出來,那么警方也找不出什么證據可以指控他為兇手。既然如此,他就算當時內疚,一晃過去這么久,又怎么可能突然為此自殺?”
“可見,是因為他這件事情被一個神秘人知道了,那人威脅他要對此事有個了斷,不然就告訴警方去,照樣讓他身敗名裂。馮建陽心虛,最終選擇上吊,可他又有些不甘心,于是特地將房門虛掩,希望自己的女傭能看見他,然后第一時間過來救他,那么他也能逃過一劫。從而,他也可以對那個神秘人有所交代,畢竟他的確是下了自我了斷的狠心。”蘇淺發現自己和冷哥的想法完全一致,于是忍不住將話頭截了過去。
這兩人就這么在藍以卉面前一唱一和的,讓她瞬間有種自己最笨的錯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神秘人,也一定在臥室內了!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從窗戶里翻進來的!”藍以卉聯想到了那個雙扣結,再加上他們兩個的這種大膽的推斷,一結合,斷定這個幕后兇手就該在室內才對。
“哦?為何一定在臥室內?也可以是遠程控制他上吊的吧?”冷亦寒神情淡淡地問道。
藍以卉也干脆不向他隱瞞了,保留了部分,只說出一點來:“我跟淺淺之前盤問過馮夢,她說馮建陽根本不會打什么結。而巧的是,馮建陽上吊時打的這個結卻是傳說中的雙扣結,由此可見,是有人為了逼他上吊自殺,還親自在這臥室內將繩子,哦不,將鐵鏈子打好了一個結掛在這上面,然后親眼看著他上吊這樣吧。”
“嗯……”聞言,冷亦寒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冒出一句來,“所以你們倆跟我來案發現場,就是為了求證這一點?”
“呵呵,我們一開始也沒想到這個結還挺有講究的嘛,只是過來碰碰運氣而已。”蘇淺也跟著干笑了幾聲。
想不到這個冷哥,暗地里早就開始懷疑她們有些動機不純了。
冷亦寒倒是沒有責備她們的意思,轉而提出了一個質疑,“雙扣結……嗯,馮夢她是有什么證據證明她父親真的不會打這個結嗎?萬一她父親是會的,只不過她不知道而已呢?”
“這……”說起來,馮夢還真的沒有確切的證據。
“冷哥,馮夢她回憶起小時候的一件事,說她媽媽曾經要教教她爸來學一下打結,但她爸卻馬上拒絕了,說自己不需要學這種東西,只負責賺錢么就好了。所以我想,如果馮建陽是這樣的男人,那他就根本不屑學怎么打這個結了,也就不可能是他打出來的這種結,而是為了圖方便,直接達成死結那種。”蘇淺有些不服氣地回應道。
冷亦寒不置可否,又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句:“如果這個馮夢說謊了呢?”
“不會吧,她回想小時候的那種表情,根本不像是撒謊啊!”蘇淺訝異了一下,又猛地拔高了些許音量,“冷哥,你的意思是說……你也懷疑,馮夢她很有可能是……”
“嗯哼。”
“可是……馮夢她不是有不在場的證明嗎?”藍以卉有些難以置信。
“她的確有不在場的證明,可這個證明有漏洞。和她一起唱k的朋友后來說,她中途有出去接過一個電話,大概半個小時,回來的時候,神情也有些不太對勁。因為ktv離這兒也不遠,打個車來回,也是有可能的。”冷亦寒不慌不忙地告知她。
藍以卉和蘇淺都因為這點而各自沉默了下來。
這時,房間外傳來了一個人的腳步聲,聽聲音是個男人。果不其然,君謙緩緩地出現在了門口,對他們說道:“不知道三位警官看得如何了?我是來告訴你們一聲,夢夢她現在一個人住在這別墅內,也讓人不太放心,所以我和我父親就接她回君家了。嗯,你們要是以后還要過來看現場的話,這把鑰匙留給你們好了。”
馮夢果然要被接回君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