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不想這么說的,但見他這么質問她,她著實是有點忍耐不住。
對她,就是冷聲質問,對秦意晚,就是呵護備至……這對比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一點吧?
憑什么秦意晚坐在原本屬于她的位置上逍遙自在?作威作福?
司太太的位置本來應該是她的!
聞言,司遇愣了一下,顯然是有些沒想到,但很快就回過味兒來:“所以你今天害得意晚受傷,就是為了報復我去孟家拿回本就應該屬于意晚的龍骨?”
“孟絨,你這個彎子繞得可真是夠大的,連我都被你一開始的偽裝給蒙騙過去了!”
傅墨和宋禮趕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幾乎都快是驚呆了,尤其是宋禮,更是驚呼出聲:“孟絨,三哥他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是抱著這個目的才來司家的?”
說實話,他不太相信孟絨會干出這樣的事情。
眼前的孟絨,熟悉而又陌生,根本不是他印象中的那個孟絨了!
“是又怎么樣?”孟絨毫不猶豫的承認,隨即拿起手里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發出了砰的一聲!
玻璃杯的碎片四濺!灑落在孟絨的腳邊,看得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在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孟絨驀地撿起一塊很尖銳的玻璃碎片,捏在手心里,剎那間,殷紅的鮮血從她白皙的指間里流出……
與鮮血同時落下的,還有她那堅韌不屈的嗓音:“阿遇!你說!你為什么要騙我?明明是為了把我故意支走,卻還是干出這等偷盜之事?你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她是用了全身心去愛他呀!
為什么要這么欺騙她?明明她都是為了他好,而他卻堅定的站在秦意晚那邊……她到底是比秦意晚差在了哪里?!
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司遇對她流出的鮮血卻無動于衷,眼底閃過一絲殘忍:“我騙你是因為你偷盜意晚的頭骨在先!我幫她拿回屬于她自己的東西有什么錯?又何來的偷盜這一說?!”
而且要說偷盜的話,應該是她先偷盜秦意晚的頭骨,是她自己先偷的,怎么到了她的嘴里,一切都變得那么不一樣了呢?
“連你也這么說……”孟絨的眼底閃過一抹失望,原本殷紅的唇色因為血液的流失而變得漸漸蒼白起來,她卻一點知覺都沒有:“你就這么喜歡護著她嗎?可是你捫心自問,她配得上你對她的好嗎?”
“你是不是忘了,在海城的時候秦意晚怎么說的?她說她一點都不在乎司太太的位置!她都這么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你為什么還要這么護著她?而卻選擇傷害我這個真正愛你的人?”
知不知道?她也會傷心的……
她就算是再怎么佯裝堅強,她也是會傷心的……
她沒有他們眼中看到的那么堅強,她也是有傷心的時候的……別把她的好當成一種理所當然好嗎?
傅墨被她這般激烈的話語給激得回神了,連忙勸道:“孟絨,你先把玻璃碎放下……好好說話行不行?有什么事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說。”
這個孟絨,陌生得讓他害怕。
他印象中的孟絨并非這么瘋魔的人啊……她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不——”孟絨的話音剛剛落下,秦意晚悄然引動天衍之氣,用一張符紙封印住她的印堂,孟絨剛才因為體力不支和封印,徹底的暈了過去。
宋禮連忙接住孟絨倒下的身體,臉色很難看,冷冷的掃了秦意晚一眼,就說:“我先帶她去醫院,有什么事,等她傷好以后再說吧!”
說完,他就抱著孟絨離開了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