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車子騰空而起,弧度下落,車內傳來一陣驚呼聲。然而下落的失重感并沒有持續多久,隨即而來是阻力。
加上剛剛的傳來的落水聲,我意識到,車子掉進水里面了!
驚呼聲陡然消失,回頭一看,卻發現背后根本沒有人。此時水還沒有漫進來,車子卻在不斷下沉,這并不尋常。
后面的兩個人不知道何時不見的,我此時也無心管這個,必須先逃出去。
我嘗試著拉車門,但是車門被鎖死,旁邊的司機臉上不知何時多了許多孔洞,鮮血從中流出。他眼里帶著綠光,就那么盯著我,嘴里還嚼著已經掰斷了的車鑰匙。
這門恐怕是打不開了,這司機看樣子也沒救了,眼見著車子陷入黑暗當中,我想暴力破門。
然而踹了兩腳車門之后,感受著發麻的左腿,我不禁感嘆了一聲這車質量真好!
驚慌之余,我注意到了車頂的天窗,天窗是玻璃,而且面積足夠大,打破之后應該能夠沖出去。但是那一瞬間進來的水以及無法適應的水壓有可能阻攔我,一個失誤就會導致失敗。
不過還沒等我找到適合的方法,就看見天窗外面一個人影敲了敲玻璃,似乎是在與我交流。
我還沒看懂他傳遞的信息,就看見天窗猛然被拉開,然后身體被拽著沖了出去。
這里用沖字可能都不算太準確,更確切的說是“飛”,因為身體都感覺融入了水中,那種感覺令人感覺到舒暢,同時也有著恐慌。
這種恐慌是人類本身對于不同尋常的事情的應激反應,就像是有人暈車,也有人恐高一般。
直到沖出水層,皮膚接觸到空氣的那一瞬間,深吸了兩口氣之后,我才緩過來。看看周圍,正在一片潮濕的草地上,旁邊就是一條湍急的河流。
“還好哥有一手……深藏不露、精妙……絕倫、巧……奪天工的水……水遁術,要不然可就栽了!”王耳涯累的像只死狗一般,毫不注意形象地趴在地上。
而我也好不到哪去,渾身濕透,剛剛基本是被王耳涯拖著上來的,這么深的水,也難怪他能累成那樣。
采蘿也在旁邊,想必是落水的那一瞬間,王耳涯就帶著她游了上來,然后又回去救我。
這一次倒是多虧了有他在,看來花了一百二十萬不虧。
沒想到我們才在路上就遭遇了這種“意外”,對方似乎與我們想象中不同,他并不是我們的獵物!
或者說……他才是那個獵人?他也想抓到我們?
“我們三個人才剛到這里就被整了一遭,這說明我們一直都被盯著,行動根本沒有我們想象中那么隱秘。”我頓了頓,接著說道:“說不定……現在我們就在……”
“被盯著,對吧?”我的話未說完,旁邊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這個聲音不屬于王耳涯,更不可能屬于采蘿。
它來源于不遠處的黑暗中,站立著的那個人影。
“挺好的,人送上門來了。”我站起身來,故作冷靜地說著,同時緊盯著那個人影,記住了他的體型。
“誰送上門還不一定。”人影沒有離開,反而是不斷地接近,這種胸有成竹的感覺令人不安。
一陣不同尋常的風吹起,將積云吹走,月光灑下,好像是在配合他的出場秀。
當我看到他那張臉的時候,有種“驚訝”但卻不完全出乎意料,甚至在短時間內說服了自己的感覺。
他是那個陰沉的男孩,就是那時,跟著王初夏一同來到店里的同學。當時我就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整個人陰森森的,陰氣也重,果然是有問題的。
只是沒有想到,被龍虎山關押了那么多年,號稱長生的老妖,會是這么一個少年。
“所以……找我有什么事情嗎?沒有的話我可要說我找你的事情了。”少年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違和感超強的微笑——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
“找你是因為有人委托找人,還有……我個人也想順便帶你去問點事情。”我手背在背后,給后面的兩個人打了個包抄的手勢。
心中同時祈禱著那倆二貨能機靈一回,看懂我的暗號,然后來個妙不可言的包抄——甕中捉鱉。
然而……事情完全偏離了我的估計。
“師……師兄?”我打了半天手勢,后面卻突然傳來了采蘿的一聲驚呼。
“啥?”我忍不住回頭問了一句。
“采蘿,好久不見。”陰沉少年呲牙一笑,那陽光的模樣差點強行把人設給篡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