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舟微微一頓,自暴自棄道:“任是誰看見一張鬼臉突然跳出來,都不會太冷靜吧。”
小鬼頭仿佛是聽懂了陸澤舟的話,撅著嘴抓起他的衣角:“爸爸。”
“不要亂叫啊,我可沒有你這么大的兒子。”陸澤舟身體一僵,咬牙切齒道。
隨著小鬼頭靠近,一股涼氣傳過來,“身旁站著一只鬼”的認知使他不寒而栗,絲毫不敢亂動。
“一個小鬼頭而已嘛,你和他計較什么?”蘇青蟬漫不經意地取出蘊陰符,將小鬼頭收了起來。
在她接觸的鬼中,小鬼頭算是可愛的了,起碼面目端正,五官和四肢都沒有缺失,就是看上去陰沉了些,這是鬼的通病,看久了也就習慣了。
陸澤舟不置可否,見小鬼頭消失在房間中,暗暗松了一口氣:“雖然你有蘊陰符,但若是一直留著它,也不是一件合適的事情,你準備什么時候把它送走?”
蘇青蟬聞言,也有幾分頭疼。
小鬼頭是萬萬不能一直留在身邊的,它的存在干擾因果不說,若是一直留在她身邊,豈不是得一直供養它?
小鬼頭一問三不知,她又沒辦法強行給它超度了,一時之間,還真沒什么好辦法。
不過……
蘇青蟬眼睛一亮,忽然想起了特調局。
特調局與她的師門不同,屬于正規國家部門,不僅與警局合作互通,信息渠道廣,各種稀奇古怪的法寶必定也多。
如果是特調局,說不定真有辦法查到小鬼頭的來歷,進而將其超度。
更何況鎮邪塔里還關著一只邪小鬼呢,她每次以神識查探時,那邪小鬼不是把塔壁敲得叮咚作響,就是不停嘶吼,吵得很,極度干擾塔內的生態環境。
“已經有辦法了,過些天就送走它。”蘇青蟬拍了拍腦袋,從身后拿出一條五帝錢串成的手串,“你收好,這手串可以隱藏你身上的氣息,還能驅邪納福,你必須一直將它戴在身上,連睡覺都不能摘下。”
方才小鬼頭吸食香時,她便在做這串手鏈了,廢了不小功夫。
陸澤舟接過五帝錢,心下有幾分異樣。
方才王憲忠的話重新浮現在他腦海中,所以蘇青蟬花了一百萬買來五帝錢,是為了給他做手串?
一百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她就這樣直接將手串遞給他,對這一百萬只字不提,真是……
陸澤舟輕咳一聲,剛要開口,便見一只素手擺在自己面前,那手掌心紅潤,指尖纖細,四指微微勾了勾。
對上陸澤舟疑惑的目光,蘇青蟬笑瞇瞇道:“陸老板,報銷。”
陸澤舟微微一怔,目光有幾分微妙:“干你們這行的,應該不缺錢吧。”
上回蘇青蟬還從他這里賺了三千五百萬,富得流油,卻連一百萬的東西都要他報銷?
蘇青蟬搖搖頭,故作嚴肅道:“做我們這行的不缺錢,但最忌諱沾上因果了。”
“嚴格來說,這并不是普通手串,稱作法器也不為過。像這種東西,是不能平白無故送出去的,否則你便欠我一段因果,與花錢算卦一個道理,我們錢貨兩清,互不沾染因果。”
“原來如此。”陸澤舟了然,他挑了挑眉,“這手串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