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舟指了指照片下面的一行字,有幾分無語:“你腦洞太大了,關于他殺,這里都寫了,警方判定完全就是意外,沒有外力干擾,這把水果刀上只有程麥振的指紋。”
“不是他殺,不是他殺……”蔣封澤越想越激動,他壓低聲音,“或許是畏罪自殺呢?或許女友被奸殺的事情與他有關,面對著警方的問訊,他終于堅持不住了,所以自己決定以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多年后警方偵破了案件,已經將施暴者捉拿歸案了,他怎么會畏罪自殺?”陸澤舟無情地指出了蔣封澤話中的漏洞。
“不,他說的也并非全無道理,有些事常人做不到,不代表玄師做不到。”蘇青蟬瞇起眼睛,緩緩道,“看他的死狀,手腳攤開呈五芒星狀,血液流盡,像是某種……失傳已久的儀式。”
蔣封澤翻了個白眼:“哪里有這種東西啊?你想多了吧,這只是一個姿勢而已。”
陸澤舟望向蘇青蟬,反駁道:“不,我認為她說得比你有道理。”
蘇青蟬給了陸澤舟一個肯定的眼神,這一刻,心有靈犀的成就達成了。
蔣封澤瞪著雙標的陸澤舟,心下腹誹。
到底是誰腦洞開得大啊!
陸澤舟連某種詭異儀式都能承認有理,卻不肯承認兇殺的可能性。
雙標成這樣,這兩個人到底是什么關系啊!
“此案的后續是,在這之后,學校就傳出鬧鬼的消息。”陸澤舟微微蹙眉,合上卷宗。
“看來這個案子牽扯不少,涉及范圍廣,后續影響持續的時間也長。”蘇青蟬望向石凌羽,問道,“這么重要、詭異的案子,特調局有檔案嗎?”
石凌羽抿了抿唇,搖搖頭:“此案我并不知情,所以大概率是……沒有。”
“哇哦。”蘇青蟬面無表情地拍拍手,似笑非笑道,“原來川渝特調局是這樣辦案的,好專業呢,真是讓我眼界大開。”
蔣封澤張了張口,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絲毫沒有反駁的余地,不由得羞恥地低下頭去。
這樁案子就發生在川渝特調局的眼皮子底下,疑點頗多,似乎還涉及某種神秘儀式,特調局竟絲毫沒有注意到,連檔案都沒建立,特調局實力可見一斑。
蘇青蟬嘲諷了兩句,再度正色起來:“我剛剛在案宗上看到,程麥振的宿舍號是401,既然我的小紙人探查出來是宿舍出了問題,那就從401開始查起吧,剛好也可以看看宿舍中有沒有遺留的痕跡。”
蔣封澤終于抓住了她話中的漏洞,皮笑肉不笑道:“這都多少年了,怎么可能還有痕跡?”
“小嘴巴。”蘇青蟬瞥了他一眼,明顯是覺得他話多,她率先上樓,陸澤舟緊隨其后。
蔣封澤愣了愣,有幾分莫名其妙:“大耳光?你……你想打我?”
他鮮少上網沖浪,對于網絡上流傳的梗一概不知,此刻望著蘇青蟬的背影,一頭霧水。
石凌羽與愣在原地的蔣封澤擦肩而過,聲音輕飄飄地拋在他身前:“她讓你閉嘴。”
蔣封澤有幾分被當作稚童對待的恥辱感,他望了身后空蕩蕩的宿管辦公室一眼,追了上去:“你們等等我!”
宿舍樓破舊,數十年前的建筑,連電梯都沒有,還好爬個四樓對眾人來說不是難事。
幾人來到401宿舍門前,蘇青蟬拂落門牌上的灰塵,“401”三個數字清晰可見。
門上還貼著封條,已然被風化侵蝕,隱隱有幾分發黃。
望著蘇青蟬扯開封條,幾人屏氣凝神,石凌羽的手撫上劍柄。
蘇青蟬的手伸向門把手,剛伸到一半,她忽然收回手,笑瞇瞇道:“不看了不看了,我覺得這里沒什么問題,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