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這五百兩,是想讓你過好自己的日子,說到底是陸公子欠了你,我無法替他還這份情,只能在能力范圍內盡力補償你,不說大富大貴,讓你此生衣食無憂是沒問題的。”姚連珠補充道,“他是狀元郎,你是農戶女,在他高中的那一刻,你們的命運已然有了分歧,在這樣的巨大差距之下,即使你進了門,與他必不會長久,既然已經能預見悲哀的結局,那便不要去嘗試了。”
“我明白了,你說得對。”蘇青蟬想了想,終有幾分手癢——想揍人,嚴格來說,是想揍陸澤舟。
可若是與姚連珠說實話,她必定會勸她回鎮上去,再也不允她與陸澤舟相見。
“姚姑娘,感情一事須得有始有終,我還是想再見他一面,就當作……”蘇青蟬低下頭,肩膀微微聳動,裝作掩面而泣,“當作對我與他之間的感情做一次徹底的告別,自此以后,我便再也不會打擾了。”
“莫哭,我允你便是了。”姚連珠輕輕嘆息,將一方帕子遞給蘇青蟬,隨后向一旁的侍女耳語吩咐。
蘇青蟬接過帕子,帕子上盈盈香氣撲面而來,她輕輕眨了眨眼,心下有幾分愧疚。
看來這位太傅千金當真是好人,她連騙她都有幾分不忍心了。
在真實歷史上,也不知狀元郎死后,這位千金是如何自處的,但到底是那樣豁達的人,想必不會過得太糟。
房間中一時茶香氤氳,兩人都沒有開口。
過了兩刻鐘的功夫,侍女在門外道:“小姐,陸公子到了。”
姚連珠放下茶杯,輕聲道:“陸公子請進。”
陸澤舟本以為是什么要緊事,推開門便徑直向姚連珠走來,待看到一旁的蘇青蟬時,已經晚了。
他驀地一驚,下意識望向姚連珠,解釋道:“姚姑娘,你莫要誤會,我與她……與她是兒時玩伴,想必她得知我中了狀元,代家人來向我祝賀……”
陸澤舟解釋拙劣,蘇青蟬不由得冷笑一聲。
“陸公子。”姚連珠微微搖頭,頭上的步搖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我已經都知道了,你無需擔心,我叫你過來并非是要責怪你,也不是要與你對峙。”
陸澤舟一愣,沒想到姚連珠如此豁達。
姚連珠見他面色微變,繼續道:“蘇姑娘已經想通了,她有話對你說,我恰好為你們牽個線,如此一來也方便些。”
陸澤舟喉頭滾動,繃緊唇角,望向蘇青蟬:“蘇姑娘,你想……對我說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