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后,我到達了京城,這個點還是凌晨,我沒有多做停留,又叫了一輛的士連夜駛向延慶,在車上的這段時間也順便查閱了景區的資料與地圖。
八達嶺長城只是數萬里關城中的一段,屬于明長城,坐落于京城延慶區軍都山關溝古道北口,這復雜的地名著實讓我頭大。
仔細看了下,八達嶺長城還是一個隘口,通俗點講就是一個關卡,居庸之險不在關而在八達嶺,說的就是這個地方的歷史戰略地位,同時八達嶺還有玉關天塹的美譽。
不過,我可沒什么心思來游玩,長城說白了在我眼里也就是塊磚,欣賞不來。
到達延慶景區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下車后我直接被冷風吹得一陣抖瑟,忘了這地方是北方,四月初肯定比上海冷很多。
我從行李里隨便拿了件棒球衫套在身上,便也不在顧及那么多,當下掏出手機給白小歌回了個電話。
然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電話打過去竟然顯示的是空號,這電話是進水了嗎,這個時候給我整幺蛾子。
暗罵了幾句,甩甩手機又撥打了過去,只是空號的提示音再次響了起來,心中一陣惱火,我將手機舉過頭頂,躊躇了一分鐘沒舍得砸下去,無奈的吸了口氣又放了回去。
看來還是得靠自己啊,我打開景區地圖,順著指示七拐八拐,不多時就看到了八達嶺長城的入口,不過那里已經被圍上了警戒線,周圍停放著很多警車。
甚至還有幾輛綠皮軍車,還有不少游客在邊上熙熙攘攘,連軍車都整來了,這人看來是還沒有找到,我不由得為寒東捏了把汗。
環視了一圈,一個面孔出現在了我的眼中。沒有猶豫,我踱步走到了這一輛戴有“軍a”車牌的越野車前。
“北爺爺!”我異常恭敬地對著車里面這位年過花甲的老人稱呼道。
他乃是寒東的爺爺寒榮北,這位爺可是參加過抗美援朝戰爭,走過文革的老軍人,90年代還坐上了某軍區參謀長位置。
后來上了年歲自己主動退位讓賢,然后在外做起了生意,憑借過硬的軍方背景,北老爺子也在商界有了不俗的名氣,圈里人基本都叫他北爺。
而自從寒東父母早年因為意外而去世后,北爺就更加珍視這個寒東這根獨苗。
“嗯?你是小木?”北爺象征性的問了一句,我連忙點頭哈腰的說了句是我。
北爺見我點頭好像很是高興,臉皮都鄒成了麻花狀,不過那眉宇間的滄桑與疲憊,只要明眼人一看就立馬明白,想來這位爍白老人是也經不起這么折騰。
北爺本打算寒暄幾句,可我心中急切,忍不住直接問了他關于寒東的情況,北爺很通人情,沒有在意我的無禮,跟我說了關于寒東在長城景區失蹤的事情。
據目擊者稱,昨天下午,寒東是獨自踏上敵樓,然后縱身跳進了城臺下方的叢林,隨即便沒了蹤影,景區方面便報了警。
北爺也在第一時間就動用了自己軍方關系,調來了近一百的士兵協助搜尋。
說來也怪,敵樓臺高怎么也得有八九米的樣子,也就是兩三層樓的高度,這一般人跳下去不殘也得傷啊,而且下面還是很陡峭的山坡,但寒東不僅跳了下去,而且上百人的搜救隊伍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他的人影。
然而,北老爺子接下來的話,頓時讓我汗毛直立。
他說自從白小歌在邁阿密跳海自盡后,北爺就生怕寒東做出什么傻事,于是就派了兩個保鏢悄悄地盯著他,而寒東跳下城臺時,兩位保鏢經過短暫的搜尋無果后才通報給了他。
真是人生何處不安生啊,當我自北爺口中聽到白歌自殺的消息時,寒冷已浸透了身心內外,整個人楞在了一邊。
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晚確實是白小歌給我打的電話,電話里的聲音也確實是她的無疑,這一點我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