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望遠,似乎都能夠望得到山腳下的村莊,與遠處的城池。
底下茍延殘喘的敵軍正互相扶持著找著出路,抬頭就看見一個大氣球飄飄蕩蕩。
“都尉,你看!上面還有人。”
敗軍最大的統領就只剩下他這個都尉了。
他抬頭一看,心中大為震驚。
“怎么上去的?這什么情況?原來真的有神仙相助,怪不得他們能在雪山活那么多日。”
隊伍中,有小兵卒心中漸生出絕望,“我們是不是出不去了?”
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軍心,因為這句話,傾刻間又散了。
“胡說,等雪停了,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小兵卒抬頭望著蒼茫的天空,黑色的雙眸中沒有半點光亮,“可這雪還在下,我們真的能出去嗎?”
都尉咬牙切齒,“誰敢擾再亂軍心,一律二十軍棍伺候。”
大家都不敢再說些什么,縱然他們的心中,唯有死路一條,也只能在最后的黑暗到來之前,用謊言麻痹一下自己!
熱氣球越往高處升,周圍便越冷,繩索都結了一層寒霜,風像刮刀子一樣刮在臉上,仿佛皮肉都要綻開了。
血氣方剛的軍旅之人也熬不住,直跺腳搓手。
一陣亂流襲來,眾人幾乎都慌了手腳。
“風太大了,要吹下去了!”
“快護著爺!”
陳音原本在做自己的事情,被他們的聲音給吵到了,來通道一看,氣球已經越升越高了。
“你們可以關掉燃料,讓氣球的高度降低一些。”
他們幾人的毛發上都結了寒霜。
謝鶴予伸出僵硬的手指,關閉了燃料。
“我都忘了,越往高越冷,你們的御寒之物不夠了吧?”陳音四處看著,只有自己身上的這床被子,可以抵御風霜。
她直接通過通道口塞了過去。
“接著!”
謝鶴予下意識的伸出手,將被子接了過來,很溫暖,似乎還帶著她的體溫。
陳音爬起來,“我去外面給你們燒壺熱水!”
夜白看著這條被子,立刻道:“爺,山神娘娘果然心善,只有一床被子,您先圍著吧!”
說著,他就要上手,先把謝鶴予給圍起來。
謝鶴予卻伸手阻攔。
“不可!”
“為何?”夜白急了,“這樣冷的天,雖然不能讓爺溫暖起來,但這床被子也可以盡綿薄之力。”
謝鶴予想起陳音擁著被子坐在床上的模樣。
這是她的貼身之物,又是私房之物,男女授受不親,他又怎能用?
“這是她的東西。”
陳音端了熱水剛回來,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本來還沒覺得有什么,可將熱水遞過去的時候才發現,謝鶴予望著那床被子出神,誰都沒有用。
“怎么不用啊?”她問了一句。
謝鶴予紅了臉,“姑娘貼身之物,我等不便沾染。”
陳音好懸沒氣死,咬了咬牙道:“都什么時候了?命重要還是名節重要?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我再給你取幾床被子,用不用隨你們。”
真是個老封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