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履蹣跚,似是心痛,打算離去。
謝鶴予連忙叫住他。
“祖父,不是不愿相告,而是……”
這事,他的確做得荒唐。
陳音想看,他就沒管潛在的危險,執意調走了東南角的侍衛。
沒有望風的,自然受了偷襲。
他目光一轉,“祖父,這是誘敵之策,這幾日我們接連偷襲,他們也起了防備,我此舉,只是引誘他們出現,但……”
公孫掣信了幾分。
“殿下行事,定要小心再小心,切不可魯莽行事。”
謝鶴予悄悄松了一口氣:“是!祖父教訓的極是。”
不管如何,他不能讓陳音承擔這個罪名。
公孫掣打量了他一眼,見他傷口隱隱滲出的血跡,心有不忍。
“殿下也受傷了,早點歇著吧,如今光景好,這仗慢慢打。”
謝鶴予點頭,正欲離去之時,忽有探子來報。
“太爺!”
公孫掣睜開眼眸。
“如何?”
“乾城那邊傳來消息了!”探子卻不敢將消息徹徹底底的說出口。
公孫掣立即起身。
“恪兒如何?”
一別十幾日,他寢食難安,憂心掛懷。
可一直以來都沒有消息,如今好不容易得到消息,他又怎么可能不第一時間想知道。
探子低頭。
“公子他……”
公孫掣難得發怒。
“說。”
探子抱拳,眉眼低垂。
“據乾城消息,慕城主與京城之人會面,公子夜潛入城主府,自此失去消息。”
“什……什么?”公孫掣步步后退。
此等消息,簡直讓他心仿佛被狠狠的撕裂了一般。
這可是他們公孫家,唯一的血脈了!
謝鶴予也心頭如遭重擊。
“怎么會?上一次慕城主不是答應借糧了嗎?怎么會突然發難?”
“這個屬下不知。”探子搖頭:“但是屬下猜測應該和京城那邊脫不了關系。”
“段高崇的人在乾城?那恪兒死了?”公孫掣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意。
如今,親孫子的生死未卜,讓這位曾經馳騁于天下的老英雄,手顫抖而口不能言。
探子確定的說道:“暫時沒事,慕城主的意思是要把他送去京城。”
公孫掣稍稍松了一口氣。
謝鶴予也鎮定下來。
“如今之計,要盡快營救他。”
公孫掣瞇起眼眸。
“京城軍將此處圍困,滴水不漏,如何營救?”
謝鶴予眼眸微斂。
“前城門開門迎戰攻打敵軍,配一隊十幾名的精兵,快馬加鞭,趕往黔城實施營救。”
公孫掣心中猶豫不已:“可如此一來,必遭危險。”
當初,就定下了計策,只是在城中茍著,休養生息。
如今,出城迎戰。與當入初衷相違背,再加上我寡敵多,此戰必定兇多吉少,一不小心很有可能會被破城。
到時候,他們賴以生存的欒都,會徹底落入敵手。
“不行不行。”公孫掣來回踱步:“一定有更萬全的法子。”
謝鶴予瞇起眸子。
“外祖父,此戰必行!”
“不行。”公孫掣冷靜的可怕,分析著利弊:“此戰必有危險,到時候將我之咽喉暴露敵人眼下,我等基業,兇多吉少。”
謝鶴予目光定定。
“外祖父,公孫恪乃是我表弟,若不實施營救,豈不是讓天下人認為我不仁不義。”
公孫掣繼續耐心勸說:“殿下如今不是考慮名聲的問題,而是考慮生存的問題。”
只是每說一句,他的心都像是被鐵烙過一般,疼的厲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