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鶴予隨后一劍斬斷囚車的鎖鏈,聲音低沉而冷靜。
“能走嗎?”
公孫恪微微點頭,聲音沙啞:“能走,表兄,我……”
“有什么話回去再說!”謝鶴予沒有多言,迅速解開公孫恪身上的枷鎖,將他扶起。
此時,衛瑯已經帶人殺出一條血路,沖了過來。
“爺,快走!敵軍增援馬上就到!”衛瑯急聲道。
謝鶴予點頭,護著公孫恪迅速撤離。
護衛們且戰且退,掩護著他們向預定的撤退路線奔去。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脫離戰場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一隊騎兵從黑暗中沖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領頭之人冷笑一聲:“果真來了乾城,六殿下,久仰了!”
謝鶴予瞇著眼眸,緊盯著他。
“你是高良?”
“在下區區微末之名,也能入殿下的耳,真是榮幸!”
眼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高良!
自從察覺到謝鶴予的意圖之后,他就帶了一大隊人馬,來到乾城,守株待兔,真讓他等著了。
謝鶴予話語中極盡諷刺。
“圍困欒都,夜奔乾城,你可真是段高崇養的一條好狗,這般盡心盡力!”
高良臉色一變,厲聲道:“尊稱你為殿下,還真當自己是皇親國戚?謝鶴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朝后一退,讓其他人頂上。
“都給我上,拿下謝鶴予,生死不論!”
謝鶴予眼見高良的人馬如潮水般涌來,心知形勢危急。
他迅速掃視四周,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條岔路,心中頓時有了決斷。
“衛瑯,帶阿恪從左邊走,我來引開他們!”謝鶴予低聲喝道,語氣不容置疑。
衛瑯一愣,急聲道:“爺,不可啊!您一個人太危險!”
謝鶴予目光冷峻,語氣堅決:“他們的目標是我,你們先走!這是命令!”
公孫恪臉色蒼白,虛弱地說道:“表兄,我們不能丟下你……”
謝鶴予打斷他,聲音低沉,不容反駁。
“若再執意,我們都會死在這里,聽話。”
衛瑯怎么都不愿丟下他。
謝鶴予聲音漸冷。
“我還沒死,就不愿聽軍令了嗎?”
衛瑯內心糾結之極,眼見敵人沖上前來,最終咬了咬牙,終于點頭:“爺,您千萬小心!”
說罷,他扶起公孫恪,帶著幾名護衛迅速朝左邊的岔路奔去。
謝鶴予目送他們離開,隨即轉身,朝著右邊的岔路疾馳而去。
眼瞧他們兵分兩路,高良手底下的士兵傻了眼。
“將軍,怎么追?”
高良冷哼了一聲,聲音陰暗的下達命令。
“全力追殺謝鶴予,只要他一死,欒都的那些人,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
夜色中,謝鶴予的身影如同一道幽靈,在樹林間穿梭。
他試圖隱匿身形,逃避追兵,可那些人猶如狗皮膏藥,怎么都甩不掉!
他邊戰邊退,很快,高良的人馬便將他逼入了一片險峻的山崖邊。
前方是萬丈深淵,后方是追兵,謝鶴予已無路可退。
高良帶著人馬追了上來,見謝鶴予被逼至絕路,不由得得意大笑。
“謝鶴予,你也有今天!怎么不跑了?繼續跑啊!”
謝鶴予站在崖邊,夜風拂過他的衣袍,獵獵作響。
崖下,深淵萬丈!</p>